虞兮指着仓库大门不远处、堆起的建筑石材：</p>
“谁也不知道贾斯克和时空刺客谁先来，我们要谨慎一点。”</p>
两人猫在后面。</p>
等了许久……</p>
林弦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p>
时间显示，19：56。</p>
这时，外边忽然传来汽车轮胎碾压废弃钢板的声音。</p>
这说明有人驾车来了。</p>
“是贾斯克。”</p>
虞兮说道：</p>
“而且那名时空刺客……也非常接近了。林弦，你快准备好泰瑟电击枪……如果时空刺客出手，我立刻拦住她，你去拿下贾斯克！”</p>
“好的，没问题。”</p>
林弦双手握着泰瑟电击枪。</p>
这种枪械射程非常短，最大射程也不超过7米，算是近身枪械。</p>
不过不要紧，林弦有准头自信。</p>
嗡————</p>
一辆闪着白灯的黑色特斯拉轿车直接冲进废弃厂房，然后停在石材堆旁边。</p>
林弦握紧枪把，蓄势待发。</p>
那辆特斯拉轿车停止后，左前车门打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p>
向上翘起的头发，下巴的络腮胡，宽阔的肩膀，粗壮的手臂。</p>
确实是贾斯克没错。</p>
“等一下。”</p>
虞兮突然按住林弦，眉头紧锁：</p>
“不对……那不是贾斯克！”</p>
“什么？”</p>
林弦疑惑看着虞兮。</p>
那明明就是贾斯克。</p>
但他转而想到……</p>
虞兮他们这种未来人经过强化的眼睛，是可以多方面观察，识破伪装的。</p>
考虑到贾斯克可能扔在控制安杰丽卡。</p>
难道……</p>
这真的是一个伪装易容的、假的贾斯克？</p>
“林弦快闪开！”</p>
虞兮大喝一声，拽住林弦后背一用力，直接从石材后面扔了出去！</p>
轰！！</p>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p>
竟然从高达十几米的顶棚跃下！</p>
林弦在地面上翻滚两圈，撑起手臂，朝石材堆那边看去——</p>
面无表情、</p>
冰冷的湛蓝色双眼、</p>
漆黑的皮衣、</p>
白皙的面容、</p>
正是那位穷追不舍的时空刺客！</p>
时空刺客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站起，虞兮已经操着尖刀压了上去，一时间短兵交接，再度崩起火星。</p>
两位蓝色少女进进退退，彼此不让，打的难分难解。</p>
她们两人移动的速度很快……</p>
黄色的火星和四只蓝色的眼眸，在废弃厂房中旋转起激烈的华尔兹。</p>
“Shit！”</p>
那名伪装的贾斯克替身，意识到情况不妙，拔腿就往厂房外跑去。</p>
林弦没有追。</p>
虞兮偷来的这把泰瑟电击枪，只有一发子弹。</p>
既然虞兮都说那不是真正的贾斯克，只是一个替身，那就算电晕他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用这发唯一的子弹帮助虞兮。</p>
噌、噌！</p>
两位少女身法极快，已然打拼出残影。</p>
她们在空中刀刃相错，从乱石堆跳到特斯拉轿车旁边，围绕着右边车身刀光剑影，和林弦现在的位置仅仅几米之隔。</p>
林弦手握着泰瑟电击枪。</p>
开始设想……</p>
之前自己用手枪，瞄准时空刺客的头颅，准备扣下扳机，所以触发了强制回避时空法则。</p>
那如果……</p>
不是瞄准头颅呢？</p>
不杀可以吗？</p>
只是限制她的行动、让她瘫痪昏迷、甚至受伤……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会触发强制回避吗？</p>
虞兮和时空刺客间的超人类战斗，生死只在一瞬之间……任何一个短暂的失误，都会被对方抓住破绽，拦腰斩断。</p>
事不宜迟。</p>
必须试试看。</p>
林弦随着寒光四射的两人旋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视角、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p>
就是现在！</p>
林弦手臂和手掌的肌肉记忆启动，瞬枪枪法电光火石间瞄准时空刺客的大腿——</p>
射击！</p>
咚……</p>
犹如一击闷拳捶在心脏上。</p>
右手食指又是搭在扳机上，完全按不下去。</p>
整个世界，再度变得静音一样安静，没有一丁点声响。</p>
看着眼前虞兮和时空刺客白刃相接，林弦却如同在看一场默剧、一场没有声音的电影。</p>
全身无力，无法控制，感觉不到任何触感的存在。</p>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因为脱力，正在向地面倾倒。</p>
可是……</p>
却没有任何感觉。</p>
好像倾倒的不是自己，身体没有任何条件反射行为。</p>
他手里还在握着泰瑟电击枪吗？</p>
林弦感觉不到。</p>
完全感觉不到。</p>
他就像灵魂出窍、硬生生被抽出了身体一样……再度触发强制回避，任何一个细微动作都无法动弹。</p>
眼前的世界正在倾倒，地面竖了起来，虞兮和时空刺客横了起来，林弦的眼眶距离地面的尘土已经不足五厘米——</p>
咚！</p>
他无力的身躯，重重倒在布满尘埃的地面上。</p>
……</p>
特斯拉超级工厂套间客厅里，贾斯克腾的一声从餐桌前站起！</p>
他指着眼前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由那辆特斯拉轿车车外摄像头传回来的影像画面：</p>
“两个……居然有两个！”</p>
他咬牙切齿。</p>
笔记本屏幕上，两位蓝瞳少女用匕首和尖刀打的难分难解，画面一角，林弦手握泰瑟电击枪却无法发射，瘫软跌倒在地上。</p>
贾斯克清楚……</p>
时空法则反噬！</p>
林弦竟然受到了时空法则的反噬！</p>
因果完全倒转！</p>
“你什么意思？”</p>
旁边安杰丽卡看到贾斯克一脸震惊，也跟着慌了神。</p>
她唯恐林弦出事，紧跟着站起来扯住贾斯克胳膊：</p>
“你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少女杀手不是你派出去的吗？你干嘛这么慌张？！”</p>
贾斯克咽了一口吐沫。</p>
表情如临大敌。</p>
他伸出食指，指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个拿着尖刀、头发在后脑勺绑成短小马尾辫的女孩：</p>
“【这个小女孩是我派出去的没错，虽然发型变了可我认得她。但是……】”</p>
他的食指右移，指着另一个面无表情、黑色短发齐颈甩动的少女：</p>
“【这个少女又是谁啊？！】”</p>
猛然！</p>
贾斯克睁大眼睛。</p>
他想到刚才林弦被时空法则反噬的场景、</p>
想到哥白尼在他耳旁说起的话语、</p>
想到自己被偷走的那空无一物的小冰箱、</p>
想到那已然形成纠缠态的独特时空粒子！</p>
“我明白了……”</p>
他喘着气：</p>
“我彻底明白了！”</p>
“FU*K……这不是我的闭环、也不是图灵的闭环……这是哥白尼的闭环！”</p>
“我被图灵骗了，也被哥白尼骗了！一群混蛋！”</p>
说着。</p>
他大臂一辉，直接抱起餐桌上的白色小冰箱，回头大喊：</p>
“安杰丽卡！我们快走！去找林弦！”</p>
安杰丽卡飞快跟上：</p>
“你到底明白什么了！你倒是说啊！”</p>
“来不及解释了！”</p>
贾斯克抱着冰箱，跑得飞快，冲向楼下停靠的特斯拉轿车：</p>
“快一点！再慢一点的话……说不定林弦，就真的有危险了！”</p>
……</p>
“林弦！把枪给我！”</p>
虞兮被时空刺客逼到墙角，又一个躬身跳出，对着林弦这边大喊：</p>
“快起来！把枪给我！我能攻击她！”</p>
林弦咬着牙，想把身体撑起。</p>
但是，强制回避到来的虚弱感，还远远没有消失，即便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没办法让脸皮脱离地面半分。</p>
等一下……虞兮。</p>
他喊不出来，只能心里默喊。</p>
再等一下……</p>
我马上就好。</p>
我马上就恢复。</p>
等我恢复了，就把枪给你扔过去！让你来射击、电昏时空刺客！</p>
“快一点啊林弦！”</p>
这一会儿的虞兮好像被时空刺客抓住破绽，匕首寒光纷飞，压的虞兮节节败退：</p>
“快起来啊！”</p>
我再努力啊！</p>
林弦咬紧牙关，强撑起稍稍恢复一点力气的身体……</p>
力量。</p>
再多一点力量啊！</p>
呲啦——</p>
虞兮的衣服被匕首划破，一长道血痕从腹部漫出，鲜血登时渗了出来。</p>
她腹肌收紧，并无大碍，但手里和时空刺客对拼的尖刀，明显慢了几分，不停向林弦这边后退撤步。</p>
林弦也能感觉到虞兮的压力。</p>
他终于是把身体强撑了起来！</p>
右手也恢复了触觉和力量，将地上的泰瑟电击枪捡起，准备对着虞兮扔过去——</p>
忽然。</p>
一道寒光闪过。</p>
虞兮低下头，躲过时空刺客横劈而来的匕首。</p>
她确实躲了过去，但那锋利的匕首划过她短小如仓鼠一般的马尾辫，将皮筋斩断，窝在一起的头发瞬间散了下来。</p>
林弦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一幕……</p>
只见虞兮的短小马尾辫散掉后，本就不长的黑色头发垂了下来、垂至白皙的脖颈……</p>
刚刚好。</p>
也是【齐颈短发】！</p>
顷刻。</p>
林弦感觉头脑里最后一块儿拼图拼上了！</p>
一直的别扭感消失了……</p>
一直的绳结解开了……</p>
一直的迷茫透彻了……</p>
他终于把困扰他许久的时空刺客谜团给想通了——</p>
【为什么时空刺客在哥本哈根不杀自己，而其他地方却可以肆意对自己出手？】</p>
林弦之前一直都疑惑，时空刺客明明前脚才在哥本哈根杀掉黄雀，结果一刻没停，立刻就能在东海市找到自己。</p>
他当时就觉得，这实在太效率了，速度快的太不可思议了。</p>
但现在想想……</p>
时空刺客也只是血肉之躯，她又不是超人，怎么可能刚在哥本哈根杀完人，还没隔天，就直接在东海抓住了自己？</p>
因为！</p>
那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p>
是两个人！</p>
两个女孩！</p>
在哥本哈根杀掉黄雀的人，并非时空刺客，而是眼前的虞兮！</p>
因为她是受时空法则限制的，所以别管是哥本哈根还是其他其他任何地方，她都没有伤害自己。所以才会在哥本哈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转头离去。</p>
而在东海市袭击自己的，是眼前面无表情的时空刺客！</p>
之所以自己当时没分清两个人。</p>
就是因为虞兮再杀死黄雀时，是戴着卫衣兜帽的，根本看不清五官。并且她的头发也很刻意的露出兜帽一点，故意迷惑自己，让自己获知黑色齐颈短发这个线索。</p>
如果只是发型相似，还不足以让林弦推理出以上这些真相。</p>
真相的爆发……</p>
来源于层层怀疑的积累：</p>
【为什么虞兮故意不和安杰丽卡见面，也不和贾斯克见面？每次见面都要找理由避开？】</p>
因为她虽然发型可以搞的和时空刺客一样，蓝色眼睛也发着同样亮度的光芒。</p>
但是她们俩的五官长相还是有明显区别的。</p>
不管是安杰丽卡看到虞兮长相也好、还是贾斯克看到虞兮长相也好，都能立刻明白追杀自己的女孩，并不是贾斯克身边那一个。</p>
反而！</p>
名义上保护自己的女孩，才是贾斯克身边那个蓝眼少女。</p>
但其实……</p>
这位虞兮，她真的是在保护自己吗？</p>
林弦承认，她确实保护了自己很多次，但她真正的目的、真正要杀害目标……其实是贾斯克！</p>
她一直在诱导自己！</p>
【虞兮，她明明就是从贾斯克那里跑出来的，为什么又要诱导自己去动手杀了贾斯克呢？】</p>
因为她无法动手！</p>
她受到时空法则的限制，没有办法对本时空人类出手，所以要想杀贾斯克，就必须借助他人之手、借刀杀人。</p>
之前虞兮那些保护自己的行为，或许只是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罢了。</p>
只要获得自己足够的信任。</p>
再加上她的诱导、以及时空刺客的追杀、以及虞兮以身入局，让自己误以为杀死黄雀的人是时空刺客、并且派出时空刺客的人是贾斯克……</p>
那么，在这种不断叠加仇恨的骗局下，自己或许真的可能对贾斯克下死手！</p>
【为什么虞兮一直想脱离自己行动？】</p>
在这段时间，虞兮有数次提出要分头行动。</p>
或许她有别的安排，要和某些人联系；或者像这次来东海一样，她想给自己搞一把真正的手枪，让自己更容易杀死贾斯克。</p>
不得不说……</p>
她的诱导实在很高明。</p>
要不是这次来废弃厂房的是一个假的贾斯克，恐怕自己那发子弹，就真的射进贾斯克头颅了！</p>
多亏了黄雀那句“不要离开虞兮”，所以屡次虞兮提出要分头行动、暂时离开时，自己全都拒绝了，死死把她看住，没能让她的计划得逞。</p>
还有更可疑的一点……</p>
【时空刺客的位置和距离，每次都是虞兮单方面报点，自己根本无从验证。】</p>
一直以来，林弦总是询问虞兮，时空刺客在什么位置。</p>
虞兮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完全没考虑被欺骗的可能性。</p>
之前在米国还好，虞兮的汇报都没什么大问题。</p>
但这次回东海……</p>
虞兮汇报时空刺客的位置，根本就是毫无逻辑！</p>
现在事后诸葛亮来看，虞兮一直在说谎！</p>
她一会儿说时空刺客没进来东海，一会儿又说时空刺客去了山东，然后忽然又说，时空刺客来到门口了。</p>
她之所以说谎……不言而喻，其实还是要让自己放松警惕、大胆的来赴贾斯克之约。</p>
来这里，替她出手，杀死贾斯克！</p>
……</p>
所有思路，越来越清晰。</p>
越来越证明这个虞兮有问题。</p>
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解开过那个短小马尾辫，自己也问过她，为什么那么短的头发，还非要绑一个小辫子。</p>
却没想到。</p>
这也是她的阴谋，为了掩盖她当初假扮时空刺客时，故意留下的特征。</p>
即便是林弦现在已经恢复力气。</p>
但他仍旧感觉一种脊背发凉。</p>
自己如此信任的虞兮……平时朝夕不离的虞兮……竟然就是利用自己杀人、达到借刀杀人目的的凶手！</p>
林弦有理由相信，一旦自己将贾斯克杀掉，或许虞兮根本就不关心自己死活、甚至可以眼睁睁看着时空刺客把自己杀死！</p>
太惊悚了……</p>
这种敌人就睡在身边的感觉，实在太惊悚了。</p>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p>
林弦想起来了。</p>
是【虞兮】这个名字。</p>
黄雀给自己留下的“不要离开虞兮”那句话，让林弦无比信任这个名字。</p>
而那个绑着短小马尾辫的女孩，就是利用了这个名字来迷惑自己。</p>
她从时空刺客手下将自己救出、</p>
然后又告诉自己，她的名字叫做虞兮、</p>
在当时那种危急关头，自己有什么理由会怀疑她呢？</p>
但现在事后诸葛亮好好想一想……</p>
【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是虞兮！】</p>
【她完全就是用一个精心设计的巧妙计划，去自称虞兮、去伪装虞兮！】</p>
“林弦！你发什么呆呢！！”</p>
自称虞兮的蓝眼少女胳膊上又多了几道血痕，喊向林弦这边：</p>
“快把电击枪扔给我！你无法对她开枪，但我可以啊！”</p>
林弦缓缓起身。</p>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头发已然散开，陌生又熟悉的女孩：</p>
“你根本就不是虞兮！”</p>
女孩瞪大眼睛。</p>
随即咬牙切齿：</p>
“废物！”</p>
她腾的一声改变方向，向林弦这边跃来，伸手准备抢夺泰瑟电击枪。</p>
但是，时空刺客明显更快一筹。</p>
刺客一个垫步上前，飞至林弦腿边。</p>
然后反手紧握匕首，对着泰瑟电击枪以及“虞兮”的脖颈横挥一刀！</p>
半月形的月光寒刀，力大无比，直接将林弦手里的泰瑟电击枪劈成两半，顺带……强悍的臂力没有丝毫减弱，唰的一声将“虞兮”细嫩的脖颈整个斩断！</p>
噗————</p>
血水从脖子断口猛喷而出。</p>
“虞兮”掉落的头颅瞪大双眼，却还没有跌落在地上，就已经和身体、和血水、和喷至空中的血雾一起……化作团团蓝色星屑，消散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p>
唰！</p>
时空刺客站起身，将刚刚斩死“虞兮”的匕首贴在林弦脖颈：</p>
“别动。”</p>
她的声音轻柔且冰凉。</p>
这是林弦第一次听到时空刺客讲话，很动听，却宛如死神的低语。</p>
如此巨大的战力差距下，他当然不会轻举妄动。</p>
只见时空刺客拿出一个类似执法记录仪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小型摄像机。</p>
她将小型摄像机放置在前方特斯拉轿车引擎盖上，摄像头正对着林弦。</p>
然后又退回林弦旁边，用左手握住匕首，压在林弦脖颈上；右手则对着小型摄像机举起，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p>
“报告！现在以反人类罪、危害地球罪、扰乱时空罪的罪名，将林弦逮捕归案。”</p>
“犯人生命特征良好，身体完整，无任何伤残，符合冬眠条件，可依法送往时空法庭审判。”</p>
“后续将依照流程，将林弦强制押入冬眠舱冬眠，送至未来，请时空法庭人员及时接收。任务完成后，我将立刻返回。”</p>
“以上，汇报完毕！”</p>
林弦被锋利的匕首压着，无法抬头。</p>
他听得清楚。</p>
这名少女正在宣布他的罪名，竟然和第四梦境里的一模一样。</p>
“汇报时间：公元2024年4月26日20：12分。”</p>
少女的汇报还在继续：</p>
“汇报地点：龙国，东海市，临港新区。”</p>
她的声音声音铿锵有力，字正腔圆：</p>
“汇报人：时空警局三级探员——”</p>
“【林、虞、兮！】”</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