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拿起手术刀，余至明在空中虚划几下，就察觉到陌生感尽去，手感恢复。</p>
就像学会了骑自行车，即便撂下多年，再一次骑自行车，也是游刃有余。</p>
余至明不再犹豫，下刀对十二指肠的肿瘤部位，开始了手术切除……</p>
这一真正的开始手术，余至明就有一种清晰感觉，对手术进刀行刀的理解和掌握，又提升了一个层次。</p>
这是手术技能自我升级了？</p>
在过去的几个月，他多是进行的医学理论和病例的学习，就没做过手术训练啊？</p>
也就是时不时的在实验室对肝脏、胃、肾、肠等器官做病理解剖。</p>
还有就是协助普外科的崔志潭医生、汪江月医生等人做过胃、肠、肾等器官的肿瘤切除，或移植手术。</p>
想到这，余至明就有些恍然。</p>
即便在高水平医生遍布的华山医院，崔医生和汪医生都属于技能突出的外科医生。</p>
余至明可是以手术助手身份近距离的旁观和学习了他们不少台手术。</p>
这耳濡目染的收获，应该有不少。</p>
再加上余至明在县医院时，也算是打下了比较深厚的手术功底。</p>
如此高屋建瓴的提升一下，让手术技能出现一次小小的跃升，也属正常。</p>
余至明这边更加自信的做手术，一旁负责监督的徐医生看在眼中，也是暗自点头。</p>
余医生表现出来的手术水平应对这肿瘤切除是绰绰有余了。</p>
可见医学天才，就没明显的短板……</p>
余至明很是顺利的处理好伤者的十二指肠肿瘤，过了一把瘾，就离开了抢救室。</p>
一个捂着肚子疼的嗷嗷叫的女子，又吸引了余至明的。</p>
他上手一检查，发现是胆结石发作。</p>
余至明晓得，这胆结石发作起来，可是能把人给疼死的。</p>
他当即把女子带进抢救室，在无影像指引之下，直接对女子做了腹部微创介入胆管取结石手术……</p>
再之后，余至明又接手了一位被汽车撞飞的电瓶车青年。</p>
他做完伤势探查后，还直接负责起了伤势的后续处理等工作……</p>
被送到急救区的伤者和病患，虽然不多，却也是络绎不绝。</p>
余至明一直忙碌到了下午过五点，直到青柠和周沫一起过来喊他，才收拾了一下，离开了门急诊。</p>
走出门急诊大厅，余至明发现外面又下起了小雨。</p>
他紧了紧衣服，和青柠、周沫一起冲进雨中，跑了一二十米，坐进了奔驰车。</p>
“到晚饭时间了，你们想吃什么？”</p>
余至明问了一句，接过青柠递过来的面巾纸擦了擦脸上和头上的雨水。</p>
古青柠提议道：“火锅吧？大冷天，又下着雨，吃火锅，舒服！”</p>
余至明回了一声“好”。</p>
周沫发动起了车子，说：“我知道不远处有一家火锅城，还不错。”</p>
随着车子驶离停车场，余至明就察觉到车内气温提升迅勐，整个人也舒坦不少。….他随口问道：“你们下午去哪里玩了？”</p>
古青柠嘻嘻道：“一起看了一场电影，喝茶聊天，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啦。”</p>
“哎，那位孟姨夫又联系我了。”</p>
余至明问：“他又有啥想法？”</p>
古青柠轻声道：“他想以一万一次体检的价格，买四十次体检。”</p>
“他会制作成四十张体检卡，当作礼物送人。我们这边，只认卡不认人。”</p>
“持卡人来你这里做体检，需要提前几天进行预约。”</p>
“至明，你觉得怎么样？”</p>
开车的周沫，抢先轻笑道：“这才是真正的送礼送健康呢。”</p>
“余医生，我觉得这种体检卡形式，可以效彷一下，推广出去。”</p>
“重要的是，这种零星的预约体检，余医生你每天只需抽出一二十分钟就解决问题了，不会增加你多大的工作负担。”</p>
余至明沉吟片刻，说：“这所谓的体检卡，一旦发出去，就失去了控制，有可能会被黄牛党炒作，还是算了吧。”</p>
“青柠，让你那位姨夫报实名名单吧。”</p>
古青柠点了点头。</p>
余至明又轻叹道：“天天的做体检，可不是我理想中的医生生活。”</p>
“我向往的是像老师那样破解疑难杂病，或是如神兵天降，救病患于危急之中。”</p>
周沫犹豫一下，说：“余医生，你向往的医生生活，好像是古人说的下医呢。”</p>
“余医生你现在做的，通过体检发现极早期癌症，或是发现他们即将承受不住，将要病变的某个脏腑，让患者提前预防保养。”</p>
“这可是传说中的上医才做的工作呢。”</p>
“余医生，你要舍上医，去做下医？”</p>
古青柠轻笑道：“下医更加的显本事，可是名利尽收呢。”</p>
“最明显的一个例子，流传到现在，我们都知道神医扁鹊，谁知道扁鹊还有医术更加高超的二哥大哥呀？”</p>
余至明一副坦诚模样，说：“如果说，我不喜欢名利，肯定是胡扯和虚伪。”</p>
“我可以所谓上医和下医一起做的。”</p>
“国人这么多，疑难杂症，大病重病患者，可以说是数不胜数。”</p>
“有的是我发挥的空间。”</p>
周沫提议道：“我觉得呢，还是做上医好。一名大病重病患者，余医生你费心费力的治好，怎么也得需要三五天时间。”</p>
“这些时间，足够余医生你给三五百人做完身体检查了。”</p>
“三五百人经过你的检查后，该治疗的治疗，该保养的保养，该锻炼的锻炼。”</p>
“如此下来，我认为这能让其中的十分之一，避免了在将来得大病或重病。”</p>
“即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这个治疗效率，也要远超做下医的！”</p>
余至明必须承认，周沫的这一番话，还是挺有道理和说服力的。</p>
周沫又接着道：“虽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但余医生你现在已获得广泛认可了呀，名和利也算是双收了吧？”….余至明笑着问：“周沫，你意思是，不赞同我投入精力钻研疑难杂症，重病大病？”</p>
周沫缓缓的说：“我知道的是，一些医生几十年研究一种疾病，都收获寥寥。”</p>
“我个人认为，余医生你把过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疑难杂症大病重病上，有些浪费，能效太低了。”</p>
周沫一番话，余至明听进去了不少。</p>
他也晓得，对他来说，对患者的疑难杂症，或是大病重病，进行治疗的最佳方法就是合作。</p>
如同项目流动站模式。</p>
余至明提供患者的详细身体探查数据，由各领域的医学专家进行诊断，并进行有针对性的治疗。</p>
这种合作，各取所长，极具效率。</p>
这也是为什么中心的病患流转效率，今年三四倍提升的原因所在。</p>
只是，余至明对这种合作中最佳辅助、工具人的地位，总有些心里不甘。</p>try{ggauto();} catch(ex){}
他老想着，在他自己的主导之下，有一些医学研究上的发现和突破。</p>
不过，余至明也明白。</p>
要想实现这个目的，需要他在某个医学细分领域，或是某种疾病上有深入研究。</p>
这至少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时间……</p>
余至明暗自长叹一声。</p>
他觉得，有必要对未来医学之路，做一次细致的规划。</p>
免得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走到哪里算在哪里。</p>
或是被意外事件引入别途……</p>
十几分钟后，余至明和青柠，随着周沫走进了一家火锅城，坐在了三楼临窗的一张容纳四人的小餐桌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