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一下，余爸又道：“你不要跟我，那是因为你舅聪明。”</p>
“我告诉你们，那三年，你们舅每都是晚上十一点睡觉，早上六点就起床，过年期间也是如此。”</p>
“三年，近一千一百，你们舅没有睡过一的懒觉，每除了吃饭和少许的身体锻炼，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p>
“最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人督促他，这都是你们舅自觉自律做到的。”</p>
余爸接过青柠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又道：“韬，还有你们几个的……”</p>
“你们要是有你们舅一半，别一半，五分之一的勤奋和自律，你们爸妈就根本不用为你们的未来操心了……”</p>
隔音卧室内，余至明坐在书桌前，终于把俞震身上最后一处伤势简图绘制出来，放下手中的笔，瞄了一眼旁边的电子时钟。</p>
晚上十一点十六分。</p>
竟然不知不觉这么晚了。</p>
余至明站起身，活动了一会儿脖颈、腰部，还有胳膊和腿。</p>
他轻轻的推开卧室门，发现青柠还没有休息，只见她坐躺在床头，借助床头台灯的灯光正在安静的看书。</p>
而在床的另一侧，还有一个家伙抱着米老鼠玩偶，身体近乎打横的呼呼大睡。</p>
“峤怎么在这里睡着了？”</p>
青柠放下书，轻声回道：“是过来找你有事，等着等着就睡着了。”</p>
“我已和大姐了，今晚峤睡我里。”</p>
她又问道：“你忙完了？”</p>
余至明嗯了一声，又：“俞震身上要恢复的旧伤挺多。尤其是他的左膝关节，伤势复杂，要绘制的清晰且细致。”</p>
“用了不少时间。”</p>
青柠下了床，挽住了余至明的胳膊。</p>
“我陪你去洗漱，顺便跟你一下，爸今晚上给我们上了一堂思想政治教育课。”</p>
“出了啥事？”余至明一头雾水。</p>
在宽敞的卫生间，余至明一边洗漱，一边听青柠述了余爸对他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主题论证。</p>
余至明漱口把嘴里的牙膏沫吐干净，轻笑道：“当时家里的条件不好，对我们农村孩子来，出路只有两条，考大学和当兵。”</p>
“以我当时的情况，考大学是最优选择，只能是拼命学习了。”</p>
青柠点零头，问道：“至明，有一点疑问，我一直没有想明白。”</p>
“以你的聪明，当时年龄又不大，复读一年的话，考上名牌大学应该不在话下。”</p>
“为什么当年就去了济水医学院这样的三流医学院就读呢？”</p>
余至明故作神秘的：“这当然是有重要原因的，真想知道？”</p>
“当然想了。”</p>
青柠从身后抱住了余至明的腰，摇晃身体，娇滴滴：“告诉我吧，告诉我吧……”</p>
余至明呵呵笑道：“一是经济制约，多复读一年，就要多花一年的钱。”</p>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有些撑不住了。”</p>
他回忆片刻，轻叹道：“三年起早贪黑的学习，生产队的驴也撑不住啊。”</p>
“当时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崩溃，就拒绝了复读建议，直接去读大学了。”</p>
“就现在来，我当时的选择，还算是明智之举。”</p>
青柠抱紧了余至明一下，：“过去的苦难，每一个决定，成就了现在的你。”</p>
“尤其对如今抱着你，倍感幸福的我来，你过去的每一个决定，哪怕再的决定，都是最睿智，最正确的，嘻嘻……”</p>
青柠忽然哎了一声，：“我想到了去年元旦，在长岩堂叔的疗养院，那里的一位医生过的话……”</p>
她回忆着：“体力的苦，独立思考吃脑力的苦，克制忍耐吃自律的苦，读书学习吃孤独的苦，还有什么能屈能伸吃尊严的苦。”</p>
“这几种苦，把人分出了不同层次。”</p>
“至明，我今赫然发现，这几种苦，你基本上全吃过了呢。”</p>
余至明轻叹道：“我原本一无所有，要想发展除了吃苦，别无他法。”</p>
“不像你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p>
青柠有些不服气的争辩道：“我们也就是物质条件好些，机会多一些，要想出人头地，也得努力拼搏，好不好？”</p>
因为时间比较晚了，再加上明还有不少工作要做，余至明洗漱完，和青柠稍微亲昵了一下，就一人回了隔音卧室。</p>
他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古青冉发过来的两条信息。</p>
第一条信息，蒙凡经华山医院专家组会诊，建议未来三之内做car-t治疗。</p>
第二条信息，德国医疗集团的考察专家，将在下周三抵达滨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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