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宁安医院预约的第二位晚期癌症患者，在下午近两点到的中心小楼。</p>
她是一位四十五岁的女子，卵巢癌患者，只在丈夫的陪同下低调而来。</p>
余至明检查过发现，患者的卵巢癌已通过浸润转移把周遭的子宫、肠道、膀胱、淋巴等器官和组织全部给祸祸了。</p>
这一手术切除，可以说这位患者的小半个腹腔就要为之一空了。</p>
这个问题倒是不大，不会对患者的生存和生活质量造成太大影响。</p>
她的最大问题，还是身体过于孱弱，一米六六得身高，只有不到七十斤的体重。</p>
这样的小身板，很可能熬不过去。</p>
余至明把风险和自己的担心如实告知。</p>
对方却明确表示，虽风险很大，但也只能选择赌一赌了。</p>
又是赌。</p>
余至明都无语了。</p>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些家伙们嘴上说着赌运气，搏一搏，心里却满是希望，认为所谓好运和奇迹，肯定会发生在他们身上。</p>
余至明心中不无阴暗的想。</p>
如果这一波治疗结果是全军覆灭，应该能吓退其他有钱有势的晚期癌症患者吧？</p>
把这一对中年夫妻送走，余至明又接到了肿瘤科唐建雄医生的来电。</p>
说是柯敏之已经从术后麻醉中苏醒，各项生命体征还在允许范围内……</p>
余至明放下手机，从外面回到大办公室的周沫凑到了近前，一脸的鬼鬼祟祟。</p>
“余医生，主任办公室门前徘回着一个直发美女，高个，漂亮，身材被衣服遮挡着，有些看不出，但应该很不错。”</p>
“大概率是一个模特哦。”</p>
余至明横了这家伙一眼，说：“好看的女患者或患者家属来找老师，不是正常之事？”</p>
“你这个样子，像是有大瓜吃一般？小心被老师看到了，扣你的绩效。”</p>
余至明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走出门口，在走廊上站了几秒。</p>
果然，在主任办公室门口真有一位身高一七五左右，五官精巧的长直发美女。</p>
而且，这位美女还给了余至明一种隐隐的熟悉之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她。</p>
没能想起，余至明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每天接触的人可是不少。</p>
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对方是谁的情况，以后肯定不少遇到。</p>
这时，余至明接到院长秘书何英俊的电话，让他去综合办公楼一趟，有几份慈善基金相关的文件，需要他签署一下。</p>
十多分钟后，余至明就带着周沫来到了综合办公楼，进了电梯。</p>
电梯人有些多，有男有女足有九人。</p>
等电梯门关上，上行尹始，余至明忽然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响。</p>
这个声响，还特别的悠长，吓得余至明赶紧的屏住了呼吸。</p>
他瞅了身旁的周沫一眼，眼睛一转，决定不提醒这个家伙。</p>
下一刻，接连有人愤怒喊起和指责。</p>
“卧槽，谁这么没公德，电梯里放屁？”</p>
“就不能夹紧一些吗？”</p>
“这么臭！”</p>
“哎呀，太臭了，都赶上生化武器了，我快要受不了了。”</p>
电梯里的众人在出口抱怨讨伐之余，不是捂住鼻子，就是用手做扇子在鼻前挥动。</p>
周沫也是如此。</p>
她不仅捂住了鼻子，还鼓起了腮帮子，气呼呼看向身旁没有捂住鼻子，倍显怡然自得的余至明。</p>
余至明这个卓尔不群的表现，自然引起了电梯内其他人的关注。</p>
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子，忍不住指责道：“小伙子，你这样做可太缺德了一些，真是白瞎了你长的这么好看。”</p>
此时，电梯停靠四楼，随着电梯门打开，所有人一个不落的全都挤出了电梯。</p>
一直憋气的余至明，来到电梯外，也赶紧的吸了一口气，同时为自己分辩。</p>
“不是我放的屁，我只是听到了有人放屁，刚才提前屏住了呼吸。”</p>
这些人中，有一多半是医院的工作人员，自然是认得余至明的。</p>
听他这么一解释，一位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发髻女子，兴奋喊道：“余医生，我们都都知道您听觉敏锐，能听声辨位。”</p>
“您既然听到了放屁的声音，肯定也知道是谁的了吧？”</p>
发髻女子这么一问，就注意到余至明的目光下意识的瞄向了他们中一人。</p>
接下来，一个有小肚子的中年发福男子，就成了千目所视的对象。</p>
中年男子面对众人的指责目光，梗着脖子问：“都看我干什么？”</p>
“不是我，就不是我！”</p>
他迎着余至明的目光，一点也不示弱，还气势汹汹的反击说：“小子，你认为是我就是我了？你有什么真凭实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