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大叔好奇怪!”
柴蔚往吴明怀里靠了靠,明眸中虽有害怕,可看着看着眼中也有水雾溅起,红唇微张间,蓦然痛苦的捂着头。
“哎!”
吴明随手轻抚在其脑后睡穴,对柴青道,“柴叔放心,我已寻得解救之法,待得他日归来,定然让小蔚恢复如初!”
“好好!”
柴青虽心疼,可也知道一个人的魂魄至关重要,这么久都没能治好,吴明定然会冒很大的风险。
“明儿!”
闻讯赶来的桑菁菁和吴福,看到柴蔚后,唏嘘不已的同时,担负起照顾她的职责。
就连陆九渊,也亲自赶来看伤,只是结果并没有多好。
“你所言的法子,可是在极西之地?”
待得来到外间,陆九渊问道。
“什么都瞒不过外叔公!”
吴明苦笑道。
“看来,你与那一族有过接触,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切记小心行事,那一族实力非同小可,虽比不得南疆,却更难缠!”
陆九渊郑重叮嘱道。
“外叔公放心!”
吴明点点头,欲言又止。
“天池的事情我已知晓,那是他的命数,若非跟在你身边,他早已劫数难逃,这也算是一饮一啄吧。”
陆九渊坦然道。
吴明默然。
自从当年将陆子青断臂,虽然不无怀着算计和不满,但终究是太过了,哪怕是出于保护陆子衿。
如今陆子青不知所踪,陆天池因誓言所限,甚至不愿来见自家叔祖,陆家凋零至斯,可悲可叹,即便是陆九渊也无法怪责吴明,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他强求圣道而起。
但这又能怪他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本就是笔糊涂账!
“看来你已经准备离开了,我有不问你下一步去哪,当初山主送你慎独,你没有做到,惹出诸多祸事,我也送你二字——和寡!”
陆九渊道。
“子明谨记在心!”
吴明眯了眯眼,躬身受教。
“去吧,多陪陪你福伯和菁姨!”
陆九渊摆摆手。
都说知子莫若父,二老虽不是吴明父母,却是照看其长大成人,对其心性或许难以把握,但有些习惯却能感受到的出来。
谁也没有多说,忙里忙外间,将一切都打点好,吴福本就话不多,知道自家小少爷是聪明人,仅仅叮嘱了几句行走江湖的紧要事务,桑菁菁连夜赶制了几套衣衫。
三日后,湖泊边。
虽风和日丽,但来送别之人的心情,却透着依依不舍,直至蛟龙驮着吴明远去,消失在云雾中,许久都没有离开。
“表哥!”
在岸边驻足许久,陆子衿回望了眼石鼓书院,毅然决然的踏上了一条舟船,直奔对岸而去。
“哎!”
陆九渊没有前来送行,可一切都尽收眼底。
“老师何不拦着?”
赵婉如道。
“感情之事,如何拦的?只是我那侄外孙,心比天高,容不得半点束缚啊!”
陆九渊不无忧虑道。
赵婉如默然。
她与陆子衿情同姐妹,自然清楚她的心思,对吴明虽说不上排斥,可却见不得自家姐妹被其视若敝履的样子。
“你持我手书,带她去峨眉越女宫吧,待得时机到了,为师会唤你们回来!”
陆九渊略一沉吟道。
“啊?”
赵婉如愕然,失声道,“师弟曾害过那位与剑仙的独女,让师妹去越女宫,岂不是……”
“无妨!”
陆九渊没有解释,只是将一封早已准备好的纸质书信交给她,显然是早有此意。
赵婉如接过信,不敢多问,也不敢拒绝。
“可怜天下父母心!”
幽幽叹息中,一名儒衫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小楼前,正是范师。
“山主!”
陆九渊躬身一礼。
“你既知我有意让他取那物,何以不阻拦?”
范师道。
“您想看看此子是否心系人族,弟子又有何理由阻拦?”
陆九渊淡淡道。
“若他真取得那件宝物,并交予众圣殿,不啻于自断一臂,彻底恶了东海,乃至天下龙族,也未必能换得圣贤冢一次机会,你不介意?”
范师道。
“他终究是人族,弟子也是人族,一如我陆家历代先祖,从未后悔付出,在意所得!”
陆九渊诚挚道。
范师深深看着陆九渊,星海般的眸子中,谁也看不出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