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吴明!”
“他怎么敢?”
大殿中死寂一片,针落可闻,唯有赵宇坤不甘绝望的沙哑嘶吼回响,可满殿勋贵臣公的心里却有如翻江倒海般沸腾不休。
有人大着胆子循声望去,看到幽暗中的身影有些熟悉,不由心头狂震,一眼便认出了吴明。
纵然与十几年前相比,如今的吴明已是模样大变,可变的更多是气质,还有一分稳重成熟和桀骜凌然的气度。
曾几何时,这北金归来的质子,还是孱弱不堪,在场众人随手可碾死的蝼蚁。
回想这十几年来的种种,让人不由慨然变色,直感世事无常,天道轮转。
谁能想到,当年的吴明,短短几年间,便能成长到与皇室对抗,并于诸多势力夹缝中游走存身,一次次化险为夷。
直至,数年前自天牢底层横空出世,威震京城。
又过短短数年,再临汴梁之时,竟是将赵宋皇室打落尘埃,之后更是镇压了已经封圣的‘护国神兽’金鳞妖圣!
人生短短百年,没有多少个数年,可纵观他们的一生,却看到了太多起起伏伏,以至于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此时仍旧难以置信。
他怎么敢?
可无论在场之人怎么想,是否能够想通,吴明都已经做了,也没有什么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接下来他要怎么做。
“乱臣贼子,你想干什么?”
几名出身稷下学宫的司礼监或观星台官员,大着胆子呵斥道。
“呵,你们都说我是乱臣贼子了,那还能干什么?”
吴明嗤笑一声,就这么看着殿下跪伏的大宋勋贵臣公,目光却没有离开过赵宇坤,好似在欣赏囚笼中垂死挣扎的猎物。
“你想谋朝篡位,做梦!”
“即便你今天逆上作乱,害了皇上,诸位大人也不会同意!”
“无知匹夫,真以为你干下刺王杀驾这等恶事,还能……”
几名官员怒斥连连,似乎吴明是天底下最残暴,十恶不赦,无药可救的凶徒。
“聒噪!”
吴明面露不耐烦。
噗噗!
四名官员,无论修为高低,尽皆在这一喝之间,毫无征兆的化作了血雾。
一时间,大殿中死寂一片,针落可闻,满殿勋贵臣公噤若寒蝉,谁也没敢多一句嘴,只能暗暗祈求,稷下学宫的强者能快一点来,亦或者不要被吴明注意到。
其中有几人见识广博,还算有点眼力,察觉到这类似于言出法随般的圣道神通,不由的暗自骇然不已。
这可是传说中,唯有圣境大能,亦或者极少数特殊存在,才能掌握的力量啊!
而且,看吴明如此轻描淡写的样子,显然尤有余力,轻松写意的很!
“太史令何在?”
吴明身体微侧,右手撑着面颊,惬意淡漠道。
“太史令司马睿,见过逍遥王!”
大殿一侧,不起眼的角落中,一道手持书卷的修长身影缓步而来,向着吴明微微拱手,欠身一礼,正是太史公当代传承者——司马睿。
“我说,你记!”
吴明淡淡道。
“还请王爷见谅,我史家……”
司马睿眉头微皱,英伟的脸上隐现不虞,并未因吴明的强横出现,而准备有所退让。
“本王不是给你商量!”
吴明斜睨了对方一眼,语气不疾不徐,冷漠中透着令人浑身发颤的寒意,“史家历史长河虽然很了不起,但于本王而言,却未必有多少威慑力,莫要以为,窃据了一点时间长河的力量,就能高枕无忧!”
“王爷是在威胁下官吗?”
司马睿瞳孔一缩,面露凝重,一身虚无缥缈的半圣气息,也随之涌动开来。
“不错,本王就是在威胁你!”
吴明坦然承认,冷漠以对,丝毫不留情面道,“史家已经背离了当年太史公的道,你若想在今古有所成就,那就拿出点魄力来,若是你没有,就乖乖按照本王的吩咐做事。
否则,本王不介意领教下史家历史长河,是否有传说中那等神异!”
“你……”
司马睿眼角狠狠一抽,面色一阵青红变幻,终究没有发作,强压下涌动的气息,沉声道,“史家之道,如今虽然有失偏颇,但也绝不会歪曲事实,任意涂改。
若王爷想要下官胡乱书写,即便是下官身殒于此,也绝不会妥协!”
“呵呵!”
吴明轻笑一声,随意点指赵宇坤,冷然道,“说吧,这些年来,你是如何谋害功臣,与妖族勾结,祸乱大宋,出卖人族利益!”
众人愕然失色,不明白吴明这是闹的哪一出。
即便再蠢,赵宇坤难道还会把这些丑事公之于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