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正如许青莲他们所考虑的那样,官府在拿下许紫阳后,果然就没有急着把人往北京押送,而是先将人投进了当地锦衣卫衙门里看管起来。
随后不久,那边就传来了一个让白莲教众大感恼火的消息——自家教主在锦衣卫手里吃足了苦头,几乎已不成人形。
虽然早知道了会有这么个结果,毕竟因着许紫阳的身份,官府很想从其口中挖出白莲教的诸多机密,从而好一举将他们彻底歼灭。但在听到这一消息时,他们还是有些难以忍受,甚至有不少人还提出了即刻就去南京冒险救出教主的说法来。
不过这些人的提议终究被许青莲和白联二人给压了下去。他们很清楚,这说不定也是官府为了引他们上钩而故意散出来的消息呢。不过他们心里对此依然是充满了忧虑,也担心许紫阳的身子骨扛不下这等折磨,又担心他在受刑不过下,真会把一些内情招供出来。
为此,白莲教众人还迅速做出了转移,不敢在原来的据点待着了。
不过之后平静的结果表明他们还是有些过虑了,许紫阳身为一教之主显然不是那些酷刑就能轻易打倒的,至少他没有把教中内幕给招出来。
而在又过了数日后,又一个消息传了回来——许是官府也已耐心耗尽,又或是京城那边得知此事后已来催促的缘故,终于南京官府决定在五月二十七这天将许紫阳押送去京城。
当得知这一事后,白莲教的这些人顿时就提起了精神来,那些一直忍耐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可是随后又传来的一个消息却又让人为之一呆——当日将有两拨人同时离开南京,分由水旱两路向北而去!
“嘿,居然用上了疑兵之计,这个徐承宗真不愧是徐达的后人。”许青莲忍不住冷笑道:“白师弟,你说这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他们布下疑兵之计,我们也只能分兵以对了。好在我们圣教最近在南直一带的人手还算充足,倒还不至于出现只能顾及一路的窘境。”白联说话间,已来到了挂在房内的那张硕大的地理图前。
这图虽然远比不了兵部衙门里所用的精细,但却也几乎把大明各州县的要紧所在都标注了上去。这是当日为了配合南京起兵,白莲教好不容易才搞来的,只是没想到最终却拿来做营救自家教主之用。
许青莲随后也跟了过来,目光在南直隶一带的位置来回扫动着,口中则道:“现在我们的教众多在南直待命,所以要救人就必须赶在他们出境之前动手。”
“你指的只是旱路,水路上可就有些麻烦了。而且既然是押送师父他去京城的,南京一定会派出足够的兵马以防我们在半道上出手。”白联皱着眉头沉吟地说道。
“在旱路强攻自然是不成的,我们圣教之人终究不是军队,难以与之抗衡,那只有想出个计策来了。比如说,用些江湖手段……”说到这儿,许青莲的手指在地图上不断挪动,最后落到了即将离开南直隶,要进入到山东地界的某处官办驿站处:“你说要是我们的人早一步换了驿站里的人,等押送的军队中计后,是不是就能轻易得手了?”
白联略一想后,便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对那些官军来说,官府所办的驿站是最容易让他们麻痹大意的所在。”
“那就只剩下水路方面了……”许青莲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另一边的运河水道之上:“要是师父是从这边押去京城,我们又该怎么营救?”
“水路么?”白联突然嘿地一笑:“我们虽然有些难以下手,却可以找另一些熟悉水路之人帮忙嘛。这样吧,旱路就由你来动手,水路这边则交给我,这样无论他们走的是哪一路,我们都能把师父安全地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