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终于听出了味道不对,抬起脸看着她的眼睛,问:“沛芹姐,你怎么了?是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沛芹摇摇头,沉默片刻,轻咬着嘴唇问:“你是不是……是不是会帮敏敏报仇?”
萧晋一怔,继而就叹了口气。
对于贺兰艳敏的遭遇,周沛芹当然既气愤又心疼,且愿意倾尽自己的所有去疼惜和爱护她,但是,她的心里只有萧晋,任何有可能伤害到萧晋的事情,她都不愿意见到,哪怕表现出自己无情的一面。
在外人的眼里,她这样做可能会被认为是没有良心,但萧晋作为当事人,不能也没有资格指责她什么。
低头亲吻一下小寡妇的额头,他说:“对不起!敏敏是我们的家人,不单单是她,你、玉香、云苓、奶奶、小月、二丫、翠翠、甚至是语儿和韵儿也都一样,我是这个家里的男人,保护你们、让你们开心快乐是我的责任,任何伤害你们的行为,都是我决不能允许的。
敏敏曾经经历过怎样地狱般的折磨,通过别人的讲述是无法体会到其中万一的,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我才真正的明白她为什么会自我封闭掉过去,变成如今这副孩子般的模样。
我是大夫,救治病患责无旁贷,可一想到当她痊愈后回忆起那些场景时,我的心就像是在被针扎一样的疼。
那个人施与她的痛苦是没办法消除的,无休止的折磨将伴随她一生,如果任由那样一个恶魔寿终正寝,我的心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宁的下来。
沛芹姐,我是一个混蛋,自打我们认识以来,好像一直都在乞求你的原谅。对不起!这一次又要让你失望了,那件事我必须做,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周沛芹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他,泪流满面,“能有你这样的男人,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听完你的这番话,现在就是让我马上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傻婆娘,怎么又开始死啊活啊的?你男人我可是医生,天生就是跟阎王爷打交道的,在你百岁之前,死不死的他说了不算,所以,不管你心里有多不情愿,这辈子都甭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乖乖的待在家里伺候我……”
话没说完,因为周沛芹忽然扑上来吻住了他的嘴,喘息中带着呢喃:“萧,给我一个孩子吧……”
一番所谓男人的责任剖析,当然没办法打消掉周沛芹的担心,只是她很清楚,萧晋不会轻易的改变主意,作为深爱他的女人,除了接受,别无他法。更何况,萧晋的话也让她十分的感动,有情有义的男人谁不喜欢?
如果……如果不那么多情的话,就更好了。
无论如何,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出了正月,天气一天一天的变暖,树上的绿叶也一天一天的多了起来,农民们开始春耕,董雅洁也派人将第二批订单的绣活送了过来,囚龙村仿佛一头冬眠的巨兽,一下子就醒了。
孩子们的寒假结束,预示着萧晋的摸鱼时光也正式结束,龙朔和天石县都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传来,仿佛之前的烦恼全都是他的幻觉一样。
每天清晨伴着炊烟与晨露踏出家门,傍晚在晚霞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离开学堂,两点一线,看似无聊,他却过的无比充实,期间李战背着革职处分获得了自由,他都没有赶过去赴约打架,只是催促那个家伙赶紧拿了调令出国。
平淡的日子轻松且快乐,但他终究不是一个单纯的山村教师,那些麻烦也不是幻觉,该来的总会到来。
三月中旬,天石县的国际农副产品推介展览会终于要开始了,恰逢周末,周五下午给孩子们布置了家庭作业,他便马不停蹄的出了山。
倒不是因为不放心赵彩云做不好山鸡的参会推广,而是因为年前下的套到了收获的时候。
猎物已经被夹住了,正是下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