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禾握着宗妙胳膊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宗妙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得到他指尖的冰凉。
进入书房后,阮禾松开了宗妙的胳膊,他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拉开书桌最右边的抽屉,从里拿出一枚紫色的瓷制小盒。
紫色瓷制的小盒子四四方方,有棱有角,如同阮禾这个人一般正经,时不时还膈人。
他将这枚紫色的小瓷盒放在宗妙的手心,语气比以往捎带了一些温度:“这是城主娘娘之前赏我的丹药。你用了它,可舒缓伤口,坚持涂抹,腿上也不会留疤。”
宗妙手心里握着这枚冰冰凉凉,有些许膈手的小药盒,心里觉得暖暖的,因为感动,眼里隐隐又闪烁起了泪花。
“城主娘娘给的,应该很珍贵吧。你就这样给了我,你用什么……”
宗妙身为郡主,她什么稀罕的丹药没有见过。
只是这一盒,不一样,是心上人送的,格外珍贵。
阮禾精致的眉眼寒若冰霜,他薄唇一启,声音清润好听:“我是男的,有疤又如何,无所谓。况且,我若真的需要,再去向城主娘娘讨一盒便好。”
宗妙乖顺的点点头,突然觉得她也没那么委屈了,腿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她将这枚四方的紫色小药盒久久地攥在手心,捂的温热。
“快敷上吧。”
阮禾催促道。
宗妙忍着痛,扯出一个莞尔的笑,欢喜道:“谢谢阮公子。”
阮禾盯着宗妙,心里有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他自己都没察觉。
今日,又是温瑄回茯禅殿向神域一月一度述职的日子。
此次述职前,温瑄需要把之前释放到三界各处的灵虫收回,最后再通过天梯交给姜澄。
他隐隐找了一方偏僻处。
温瑄一身玄衣,在黑夜之中极为隐秘。他屏息凝神,闭眼施法,嘴里念念有词,转瞬间,无数只闪着金色光芒的灵虫如同一颗颗缩小版的流星般,朝温瑄处汇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已将一个月前,遍布三界各处的灵虫召回。
只不过,这些灵虫不能尽数给姜澄交回,他还需要动一些手脚……抹去与挽玉附着在灵虫身上所有的气味与痕迹。
他绝不能,让姜澄发现挽玉的存在。
彼时,挽玉来到了温瑄的房间。
她本想找他一起去吃一些宵夜,只可惜,到了他的房间,发现房间是空的,人没影。
她想着温瑄应是有事,便没有再去刻意找他,只是在他屋里环视了一圈,发现他的衣物有些乱。
温瑄有洁癖,平日的衣物都叠的极为工整,且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衣物之上,时常熏有淡淡浮香,还被拂的一尘不染。
极少有今日如此凌乱的时候。应是他今日走的急,并没有来得及做整理。挽玉一时为了体现自己的“贤惠”,打算给他好好整理一番。
挽玉平日的衣物有时候还是温瑄整理的,如今居然舍得为他“洗手作羹汤”。
她一手抓起一件月白色的外衫,学着温瑄平日给她整理衣物那般,先抖动抖动衣上沾染的灰尘。
只不过挽玉的手法粗略,抖动时,不知衣物里包着一堆玉佩香囊。结果就是,这些玉佩香囊被抖落一地。她一边嫌弃自己太过毛躁,一边忙着捡地上被跌落的香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