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圣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任青莲淡淡一笑,不着痕迹的将地上昏过去的玄奘摄入了丹田世界,看着眼前的“猴子”,意味深长的道:“还是说,我应该叫你六耳猕猴?!”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六耳猕猴骇的现出原形,样貌看上去倒是与猴子相差不多,唯独耳朵的地方各自多了两层,算起来恰好是六只耳朵。
他能知千里外之事,凡人说话,亦能知之,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对于猴子取经的事情他已经暗中聆音良久,自然明白有任青莲这样一个人存在。不过他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放在猴子身上,对于这个人类随从,知道的却是不多。如今见到对方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真身,自然有些大惊失色。
任青莲淡然一笑,混世四猴中他已得赤尻马猴、灵明石猴的精血,除去眼前这个六耳猕猴,剩下就是一个通臂猿猴,按他猜测,似混世四猴这种天地异种,必定是某位混沌魔神陨落之后所化,若是他能够集齐四大神猴的精血,便能融合为一,试着去反本溯源,到时候以魔血万象的手段变化混沌魔猴真身,威力自然难以想象。
只是他也明白,通臂猿猴袁洪死于陆压的斩仙飞刀,肉身陨落之后下落不明,想要找到那具残尸,只怕也不简单。
六耳猕猴目光闪烁,任青莲的实力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足以阻止他施行数百年谋划的计划,朝天吼了一声,“呔!故弄玄虚,先接我一棒!”
言罢,轰的一声,他手中的铁棒如同化作了一截山峰,变成了暗青的山色,携着无匹的力量向着任青莲横扫过去。
任青莲知道这六耳猕猴手里握着的必然不会是如意金箍棒,却也明白,这厮能够凭着此棒与猴子拼杀不败,手里的棒子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不敢大意,张口喷出一枚珠子,闪电般的与那暗青色铁棒撞在一起。
“轰!”珠子与铁棒同时一颤,各自倒飞回去。
任青莲心中讶然,虽然没有催发日月珠的威力,但光凭这珠子先天法宝本身的强度,也不是寻常兵刃能够比拟得了,六耳猕猴手里的这根铁棒,怕是丝毫不差于猴子手里的金箍棒。要知道,那金箍棒作为定海神针屹立东海多年,早就是上乘的后天功德法宝,六耳猕猴手里这件宝贝,又是什么来历。
正想着,那六耳猕猴却是心中大定,觉得任青莲也不过尔尔,叫嚣道:“呔,再接我一棍!”
铁棒一抡,又是一棍砸下去。
“轰!”
任青莲再次将珠子抛出挡去,珠子悬在空中绽放着青红两色玄光,凝聚成一面太极鱼纹的光盾,将那棒子的攻势接住。
涟漪散开,却是毫无所动。
六耳猕猴目光微凝:“好强大的法宝!”
混世四猴里,他出世最早,虽然被道祖一句“法不传六耳”所误,一直未能拜得高师,但毕竟是从那个荒古时代走过来的人物,见识还是有的,知道任青莲手中的珠子极有可能是一件先天法宝,咧嘴讥讽起来:“小子,有本事你将这乌龟壳收起来,咱们大战几场!”
任青莲心中暗笑,摇了摇头道:“你手里的铁棒不也是一件法宝吗,咱们都用各自的法宝,使得都是真本事,现在你让我将法宝收起来,你却依然使唤那棒子,这样岂不是有些不公平啊!”
六耳猕猴一呆,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要不咱们都不用法宝好了?”任青莲笑道。
“不行,不行!”六耳猕猴连连摇头,这棒子是他趁着巫妖大战偷偷从巫族宝库里偷来的,也是他身上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宝贝,无数年来,早就与他心神相通,相当于一条手臂,不用这铁棒,他的战力会下降很多。
“那我也没办法了!”任青莲摇了摇头,“不过我也不用这珠子了,免得你说我仗着防御欺你。”说着,将太阿剑拔出。
六耳猕猴眼底闪过一抹讥讽,暗忖:真是个愚蠢的人类,看我狂猿棍法的厉害吧!想着,兴奋的忍不住搓了搓手,擒着铁棒往任青莲扑杀过去。
“来得好!”任青莲似乎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同样也主动迎了上去。
“狂猿棍法!”六耳猕猴在半空里大叫一声,暗青色的铁棒荡起千重山影,猛地朝着任青莲头顶砸落。
任青莲缓步停下,十指钩起,全身好似一只虾似的弓起背来——
太阿剑悬在丹田附近的位置,剑尖上涌起两丈长的赤色锋芒。
“破日剑法!”他心底嘶吼,仿佛回到了小金乌记忆中那恒古难忘的一幕。
弯弓射日,他的肉身便是那弓,太阿剑被他的意念拉着,弓弦紧绷,一往无前的意念、破开云雾毁灭一切的意志,在这一刻慢慢的积蓄着。
六耳猕猴隐隐觉得有些心悸起来,加速了攻势。
棒影携着千山之重,呼啸冲击而至。
电光火石之间,任青莲的“箭”也终于发出。
“嗤!”的一声,如同一道霞光闪烁辉映,剑气漫空横扫。
任青莲依旧保持着弓形,丹田中的武道力量源源不断的弥漫开来,紧随那太阿剑之后,汇聚成一道火焰虚影,奋身玉碎的念头,无处不在。
一个刹那,剑与棒相交。
千山重影尽数撕裂,最终化作了一根暗青色的铁棒。
剑锋之上,一道道灼灼的光华却说持续昂起、剑气森立,锋芒逼人。
任青莲这一剑击出,融入了他在金乌残念里见到的后裔之箭意,同样也融入了他在剑道上的全部领悟,横扫千钧之势,十日齐射之魄,使得这方圆百里都是弥然剑气,灼热劲风。
六耳猕猴首当其冲,所承受的压力,自然可以想象。
他双手紧握着这柄性命相修的铁棒,青筋暴起,虎口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了一道道的血痕,灼热的气劲似乎在焚烧着他的血脉,那血不见半分滴落,却如蒸汽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