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对唱有时尽。</p>
这一次的飙歌战斗，持续了大约三分钟。</p>
窄袖观音又闭嘴，她不唱了。</p>
她发现了，自己又忘记怎么诵经了！</p>
“咔咔……咔咔……”</p>
窄袖观音转动身体，她还想跑！</p>
但是她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根本无法实现这个动作。</p>
颤抖的过程中，还时不时从缝里露出一两句歌声。</p>
时而是“对面女孩看过来，不要对我不理不睬”。</p>
这个歌声的节奏是欢快的，是少年憧憬的，是积极向上的。</p>
但时而又转变了，遏制不住娇喘似的唱“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p>
这个节奏是妩媚的，是诱惑的，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支棱起来超越一切的。</p>
于是她一会儿亢奋得像个雌小鬼，一会儿撩人宛如怨妇，凄凄艾艾，来回切换。</p>
“……”</p>
什么玩意儿？</p>
徐束看着卡在那里滋滋抖动，想跑跑不掉的窄袖观音，眼神逐渐变得奇怪起来。</p>
这是被我的沙耶之歌影响后，连带着将上一次的污染残留，也给召回出来了？</p>
踏马的这还是个唱片姬啊，居然还能存歌的是吧？</p>
窄袖观音：“来啊……痒～啊~”</p>
“？？？”</p>
艹！忍不了了！</p>
“对面的观音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p>
徐束振奋且高声歌唱着，大步上前。</p>
他解开了精卫，因为这时候的歌声已经对他没有影响了。</p>
但之所以继续释放【沙耶之歌】，是因为，他注意到，趴在地上抱头的顾盼，依旧因此而脑袋青筋突起，显然还在承受二者交战的余波。</p>
若是他不继续唱的话，顾盼马上就得被窄袖观音的索命梵音给弄死。</p>
唯有徐束自己，是不受索命梵音威胁。</p>
“因为是被我沙耶之歌玷污的，所以她的索命梵音变质了，对我无效？”</p>
徐束脑海里快速闪过这条信息，一只手已经掐住了窄袖观音的脖子。</p>
这一次，她逃不掉了！</p>
“啊啊~痒~”</p>
窄袖观音有两米高，但是被徐束擒住，依旧十分轻便地按在了地上。</p>
他抡起一根钢筋，一边高唱“沙耶之歌”和她琴瑟和谐，一边则狠狠地把她敲碎。</p>
然而下一秒，她复原了，仿佛砸碎的只是一团幻影。</p>
徐束不信邪，再抡、再砸。</p>
观音雕像被他砸碎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每一次，总能在恍惚间，恢复原状。</p>
“还是不行？物理伤害免疫。”</p>
徐束眉头皱起。</p>
他不信邪了！</p>
“给我死！”</p>
砰砰砰砰！</p>
有铁棍扬起，有铁棍落下。</p>
窄袖观音被砸碎了不知道多少次。</p>
力士的体能强劲，一时半会儿也感觉不到累，但是徐束眼中却凝重起来。</p>
沙耶之歌的效果却是有持续时间的！</p>
若还是无法干掉她的话，到时候她可能会在这里卡个一天，两天后复原，那时候自己没了沙耶之歌，可就只有逃命的份儿了。</p>
要不然把她搬回城里去，上交给统辖局？</p>
自己没有办法对付她，统辖局总有办法治她！</p>
这个念头随着又一次砸碎窄袖观音，得到了徐束的认可。</p>
但就在这时，窄袖观音扭动了一下，她睁开了眼睛！</p>
她本是一尊雕像，眼睛自然也是“死物”，之前只有嘴巴会上下开合，动作。</p>
但是此刻，她的眼睛睁开了。</p>
“难道还有绝招？”</p>
徐束心中一惊，想撤退。</p>
但是紧接着，他发现没有这个必要。</p>
因为窄袖观音的攻击性消失了，她闭嘴不唱了。</p>
就连顾盼，也一个哆嗦后，发现自己不再受到“索命梵音”的伤害，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p>
她动作飞快的捡起裹胸布和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脸色又是煞白，又是酡红，两极分化。</p>
徐束却没空去看她那对着实晃眼的奶白雪子，他的眼里此刻只有正在发生变异的窄袖观音。</p>
窄袖观音正在“蜕皮”！</p>
她睁开的双眼没有焦距，里面的瞳孔血红一片，梦幻般流转着。</p>
徐束仔细看，发现她眼中那些血丝并血液，而是一根根细小的红色绒毛。</p>
红毛……</p>
“尸狗还活着？莫非是尸狗要附身了？”</p>
“不对！”</p>
“她此刻找来寻我复仇，应该是已经搞定了尸狗，否则她不会之前逃走，现在又回来，这多此一举！”</p>
“既然不是附身的话，这些红毛……尸狗，不会是被她吸收了吧？”</p>
“有可能啊……”</p>
“太初卷判定，尸狗是属于‘阳神’，而窄袖观音是‘元神’，元神吸收了阳神，她很可能升级了？”</p>
徐束越想越有这种可能。</p>
此事问顾盼也没用，她虽然像个超凡世界百科全书，但是对于窄袖观音和尸狗，居然都没有听过。</p>
可见邪灵这东西，对得起“邪”字。</p>
不可捉摸，难以参透。</p>
咔嚓~咔嚓~</p>
一阵阵外壳脱落的声音中，窄袖观音先是落掉全部的泥塑，露出里面的完整金身来。</p>
紧接着，她身体继续等比例缩小，从两米，变成了一米八多和徐束等高，又缩到一米六几像是顾盼差不多大小。</p>
而伴随着眼中的血丝愈发浓稠绚丽，她的金身开始不断剥落，变小也没有停止。</p>
小！小！小！</p>
最终，她变成了大约二十厘米高的小型佛像。</p>
金身也彻底剥落了，变成了羊脂白玉似的材质。</p>
她的眼睛和嘴巴栩栩如生，身段窈窕丰润，背后靠着一轮玉底盘，看着几乎和真人一般无二了，十分逼真。</p>
接着，她闭上了眼睛，彻底没有动静。</p>
“……”</p>
这算怎么回事？</p>
徐束把这只变异的窄袖观音从地上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把玩和查探。</p>
她入手温润，手感居然有点像是活物的皮肤。</p>
衣冠貌美，装饰很符合东风古典审美，尤其是腰部那一圈的“凹”和“凸”，更是像极了徐束记忆中某个朝代的服饰。</p>
“这一块位置，应该是浮游炮，不知道能不能掰下来……”</p>
咔咔~</p>
“掰不断么…”</p>
“啧，有点诡异啊……不过好像她已经失去了污染人的特性。”</p>
徐束反复端详，把她从头看到脚，一个缝儿也不错过。</p>
要不是窄袖观音的新雕像材质还是比较硬，像是一块玉的话，没准徐束会掀开裙子观摩一下。</p>
他不是下流，是单纯好奇怎么回事而已。</p>
况且这东西是玉器，摸着触摸感软，实际上硬邦邦的，长得也是宝相庄严的那种美，并不会让人起邪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