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这么解释沈耘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说白了,不就是瞎操心么。
这种还没影的事情搞得人心惶惶,在承认这些人对于猛虎营的感情的同时,沈耘也不得不说他们心理素质太差了。
想归想,不过作为营长,他还是有必要拿出一些态度来,让猛虎营重新归于常态。沈耘虽然没有过部队被撤编的经历,但曾经和他打过交道的濮明昌将军可是经验丰富呢。
当年在合成营里跟这位将军交流过不少这种事情,所以沈耘非常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和猛虎营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既然这样,那通知下去,今天下午训练取消,咱们开个全营的大会。”
已经接近年终考核,猛虎营最近已经开始了加强训练,忽然取消训练,倒是让官兵们在担忧的同时产生了一些疑问。
飒飒秋风中,站在还残存着草根的黄土地上,沈耘走到部队前面,并没有像此前很多次一样直接喋喋不休,而是静静地看着。
足足过去了十分钟,本来还挺直了胸膛的官兵们被沈耘这种非常平静的目光看的心里发虚,以至于连起码的军姿都站不好,头不自觉地开始向下低。
“连个军姿都站不好,今天中午伙食很差吗?”
猛虎营从来没有经历过沈耘当初对合成营那样的嘲讽,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猛虎营的官兵心里忽然有些慌乱。
“我听说不少人觉得猛虎营没什么前途,已经有了另谋高就的打算。今天我就想问问,都是谁,站出来我看看?”
两句话说的在场很多人心惊胆战。
队伍中不少喉头耸动,同时不少的手掌心在飒飒秋风中变得汗涔涔的。
就在他们以为沈耘还会说出让他们害臊的话的时候,沈耘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
“听口令,左右间距三十公分,坐下。”
摸不着头脑的口令被迅速执行之后,沈耘也坐了下来。
轻轻地叹了口气,沈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扬了扬:“说起来,咱们猛虎营倒还真是个三无产品,没有历史,没有战绩,没有荣誉。”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张纸,咱们被军区赋予西北猛虎营称号的命令。还是上级给的,不是咱们挣来的。”
“所以,你们就觉得,这次咱们猛虎营就合该被裁撤?所以,你们就觉得训练没什么意义,对吗?”
凡事就怕一个较真,沈耘说的这里,正是官兵们担心的。
不过当真沈耘的面,可没人敢承认这件事情。而沈耘看着面前不说话但头却低下去的官兵们,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而后,冒出一句让人恨不得哭出来的话:
“你们以为自己是谁,还有时间心里慌的一笔?”
虽然不知道这是出自哪里的梗,不过沈耘这话确实有些伤人心,以至于不少人眼中闪烁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