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刨除当特种兵的那两年,沈耘从来没有跟一名普通的战士一样,轮流着站岗执勤过。
老兵点了点头,接下来,两个人相对无言。
跑回去吸了三次氧,看着七位老兵换了岗,当时间来到九点半的时候,久违的太阳终于从雪峰之间冒出了头。
到了这个时候,沈耘似乎也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远行之后,遇到美丽的风景会情不自禁地哭泣。
任谁经历了一番磨难了劳累,最终收获远远超出期待的收获,泪水都会成为弥补那些艰辛的差价。
至于面前的这位老兵这么安之若素,那也只有一个解释——他们的付出,依然远远不是这番美景可以相提并论的。
田新亮走出宿舍,看到沈耘的时候有些愕然。
“首长,您起这么早啊?”
到底两人不是在一个宿舍,所以沈耘在这里熬了一夜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不过看着沈耘身上的雪,他倒是也猜到沈耘肯定来这里不断的时间了。
“第一次上这样的哨所,所以早些起来看看大家的生活。怎么,是该吹起床哨了?”
听到沈耘的询问,田新亮点点头:“我们这里天亮的晚,加上环境如此,所以冬春季的起床时间都在九点半。夏天会早一些,不过时间也随太阳走。”
难得人家做这么多解释,沈耘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让田新亮吹哨了。
十分钟起床洗漱,然后开始一公里的小跑。
猛虎营来的几名军官在沈耘的带领下,当然参与了这场晨训。
一公里,这要是搁在平地上沈耘一分半就能跑完,但是放在这里,显然就只能是做梦了。沿着这座雪山的山脊,一公里的小跑来回足足用了半个小时。
饶是如此,沈耘虽然能够跟着老兵们的阻击,但刘峰几个人就彻底成了连人家新兵都不如的存在。
站在哨所门口等着几人气喘吁吁地慢跑回来,沈耘无奈地摇摇头:“你们这几个啊,看来是把咱们猛虎营的招牌都给丢到五里地外了。”
刘峰这会儿已经脸色怆白,气若游丝地他哭丧着脸:“营长,说真的,我特么从没感觉像今天这么丢脸过。这回去都不敢跟自家媳妇说,真丢人呐。”
觉悟不错,沈耘笑着点头:“明白就好,回去知道怎么跟咱们的战士说了么?也该拿你们当负面典型来挫挫他们的傲气了。给,氧气,赶紧吸两口。”
休息到十点钟,炊事班的老班长也做好了早饭。
四个咸菜,外加沈耘他们带来的牛肉和带鱼罐头,配上牛奶,馒头,花卷,哨所里总算是出现一点像样的基础条件。
牛肉和带鱼罐头的加入,让这顿早餐多了几分热闹,官兵们喜气洋洋地就着这稀罕物,每一滴罐头汁水都被蹭到了馒头上。
一顿皆大欢喜的早餐结束之后,沈耘带着刘峰等人,踏上了回返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