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的司仪不是专业的,而是明德一高有名的历史老师,嘴巴比相声演员还厉害,妙语连珠,总是逗得台下的人捧腹大笑。
比如,他举起话筒,含笑面对观礼席,“下面,有请新郎抱一下你的……”
姚军听了前半段就张开了双臂,抱住新娘顾琴。
司仪却故作不解,甚至夸张地张大嘴巴愣住了,“我说,有请新娘抱一下你的老朋友,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展开双臂。
姚军:“……”
台下笑声不止,学生们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看热闹不嫌事大。
平日里严厉的姚军满面通红,他对面,是同样面颊微红的顾琴,妇人低下头,耳边一缕发丝垂下来,娴静秀美。周围笑闹声渐大,她的脸越发红得厉害。
司仪摇摇头,痛心疾首的样子,“唉,十几年的老同事,你说这……刚娶了媳妇儿就把我抛一边了。我多尴尬啊。”
姚琪单手托着下巴,笑得肚子都痛了,边笑边说,“我真没见过我爸羞窘的样子,我得感谢历史老师。”
司仪上下晃了晃手臂,“来吧,我等着呢。”
姚军被闹得没办法,展臂抱住了他,等松开时,他的脸色跟胸前的红花一样。
司仪闹了一番,终于大发慈悲让两人交换了戒指。
“诶,我叫你来参加婚礼,没打扰你工作吧?”姚琪撞了撞宫小白肩膀,偏头看向她,眸子里满是笑意。
你终于想起我了。
宫小白扑哧了声,没好气道,“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这个,是不是晚了点?我来都来了。”
“我真打扰了?”
“没。过几天我才开始工作。”宫小白笑着回。
姚琪说话身子总动来动去,身上穿的小礼服很短,容易走光,猴子一直低着头,帮她拽着裙摆。
宫小白猝不及防看到,顿时噎住了。
总让别人吃狗粮,她今天算是体会到了被塞狗粮的滋味。她回去后马上自我反省,为了广大单身狗的心情着想,少秀恩爱!
姚琪自然不清楚她想什么,只是蹙着眉惋惜道,“这样啊,我还想接下来几天找你玩呢,既然你有工作,那我就不能打扰了。”
搁以前,她肯定会将工作推一边,好好接待难得放假的姚琪,可是她要跟着剧组的人去外地宣传电影,实在走不开。
“让猴子陪你啊,他很少来帝京,你可以带他到处逛逛。”宫小白脑袋凑近她,提议道,“不如带他去高中校园走走,重拾年少轻狂的时光。”
“去去去!谁想重拾了!”提起过去,姚琪分分钟炸毛给你看。
她高中时代就是学校里的霸王,谁见了都得点头哈腰称呼一声“姚姐”,才不想让美猴王知道那些事。
台上闹出的笑话不断,观礼席的气氛上升至顶点,笑声快把房顶给掀翻了。
宫小白被吵得不行,捏了捏耳垂,忽然想起件事,询问姚琪,“秦沣和肖教官怎么样了?”
“什么?”周围吵闹声太大,姚琪没听清,零星听了几个字眼,猜测道,“你刚才问秦沣和肖琼?”
“嗯。”
姚琪笑了起来,搂着她肩膀,称她这红娘当的真尽责。
“他们啊,一见面就打架。你别误会,不是那种在床上打架,是动真格。”
宫小白:“……”我没误会。
“不过秦沣总是让着她,不肯真的还手,所以每回的下场都是秦沣被虐得很惨。我在尖刀战队基地嘛,他们在特训营。但这些消息在军中不是秘密,早就传遍了。”
为了避免每次都剑拔弩张,肖琼总是下意识回避秦沣,他在训练场,她就绝不去训练场。他在食堂吃饭,她就晚几分钟再过去。两人无可避免地要在同一间会议室开会时,肖琼也是完全不想理他,坐得远远的,中间隔着所有人。
仿佛一条银河,隔开了牛郎与织女。牛郎织女好歹是互相爱着对方,他们就不同了。秦沣爱着肖琼,肖琼就是不想看见他。
宫小白揉了下额头,感觉自己似乎帮了倒忙。
那两人这么久还没和好?
她低估了肖琼的脾气,以为以秦沣的毅力,死缠烂打一两个月,她就能心软。不说真正跟他在一起,至少能恢复到以前的战友情。
人算不如天算。
“我没说完,他们现在可不那样了。”姚琪挑起眉毛,满肚子八卦就等着跟人爆料。
宫小白在圈内待时间长了,瞧见她表情就有点怕怕的,跟每次在机场遇到的记者一样,满脸兴奋,就等着挖她的八卦。
姚琪说,中间有次执行任务,秦沣受伤了,灰头土脸地回到特训营,一遇上肖琼就往她跟前凑。
他身上的作训服染着血,混合着泥土,看起来一副受伤严重的样子。
肖琼立刻便想起了他欺骗她的那次,也是这样,装出快要死的模样,骗取她的同情、她的眼泪、她的承偌。
她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暴打秦沣,一拳把他捶吐血了。
原本秦沣受的是轻伤,硬是让肖琼给打成了重伤,他边吐血边笑着说,“这样能不能算扯平了……”
话没说完就晕死过去了。
军医过来诊断时,肖琼已经泪流满面,吓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