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你混蛋!”
闻言,分身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
嫁衣不经意间外泄的气息,当场将其轰成齑粉。
秦阳再次来到死亡之地,故地重游,仰头看着天上的邪异,好生劝慰道。
“有一说一,如今的世道,亡者之界出现,你还在这里,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强。
大家都知道,可以通过你,以肉身进入亡者之界,到时候肯定祸乱不休。
往日里,怕是无人可以将你彻底铲除,可如今,亡者之界里,规则不同,奇异不同,据我所知,那里就有至少十种以上的力量,可以将其彻底灭杀。
不若你跟了我吧,我想办法给你找一个出路,也好过有朝一日,你彻底消散了。”
邪异没什么反应,直接消失了。
秦阳也没指望,先埋一手,让对方好好想想,只要是有灵智的存在,甭管是生是死,是什么东西,起码都有趋吉避祸的本能,也有可以谈一谈的可能。
下次回来了再说。
进入死亡之地,秦阳故地重游了一番,顺道去河岸边瞅了瞅,听张正义说,这里有几个被祖师钉死在这里的道门先辈,当然要来打卡。
能克制他超度的法门,屈指可数,祖师用的这个,也是最方便大规模普及的,不来看一看,实地研究一下。
血亏。
秦阳看着被符文钉死在崖壁上的几位先辈,客客气气的揖手见礼,见礼完成之后,立刻不理会对方虚弱的嘶喊和求助,开始研究。
数日之后,秦阳转身离去。
到了岸边,秦阳自断生机,踏浪而去。
轻车熟路的过水幕,入苦海。
他这边刚到,就见一艘大船从迷雾之中出现。
哪怕他如今的实力,看到这艘怨念几乎爆炸,煞气凝聚而成的大船,也是忍不住心神狂跳。
越强,反而越能感觉到那种可怕。
剐了真龙的巨佬,杀神之中的杀神,杀到自己都怕了自己。
巨船停在前方,身上缠着锁链,头上盖着黑布的掌舵人,走上前,躬身一拜。
“拜见门主。”
秦阳登上渡船,拿出一张船票递给对方。
等到接过船票,完成了渡资交接之后,秦阳又拿出来一沓子船票,交予对方。
“若是遇到合适的,愿意当苦海摆渡人的,你看着办吧,或者,跟门内前辈商量一下。”
掌舵人点了点头。
谁让当年秦阳补充设定,将苦海摆渡人加强了,但是他却掌握了发放资格证的权限,搞的现在,这东西金贵的要死。
正儿八经的无价之宝。
哪怕这鬼东西,就是秦阳随手写的,一天能写好几万张。
这一次,掌舵人没有再拉别人,让其他人全部等着,这一趟是门主专送。
眼看这一次掌舵人大煞星,似乎清醒了不少,理智上线,秦阳也没开始那么紧张了。
实在是站在这艘船上,是会被沉默的,再加上船身煞气太重了,他都感觉这艘船像是禁锢着黄龙。
过了苦海,秦阳又去永恒炼狱里蹲了一段时间,参悟了参悟,差不多第六层永恒炼狱的法门到手了。
转了一圈,看了看老朋友,确认暂时都没啥变化之后,秦阳继续前进,来到了所有死灵的必经之路,往生部第一个站点,扯出来酆都大帝的大旗,继续送人往生。
这鬼地方,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攒了不少死灵了,都是些等着往生,没继续前进的。
而当年还在这里的人,也早都继续前进了。
秦阳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开始干活。
盖印,记录,洗白,往生,一整套程序,娴熟无比。
这一次可比以前简单多了,所有人全部都是一个程序,再加上往生部的人一起帮忙。
速度自然也加快了不少。
眼看着一个个大佬,都被他洗白了送走往生,秦阳干劲十足,一点都不觉得枯燥。
真要是继续前进,到了门后的巨大亡者之界里,恐怕就没那么好忽悠了。
所幸亡者之界这边,基本没有回头路,只能前进。
出现在这的,有一个算一个,九成九都愿意往生。
这样的话,也算是为亡者之界做出了巨大贡献,这些人,要是去了后面,当年的恩恩怨怨,就要重新再来一遍。
在这被打的神形俱灭,可就真死透了。
秦阳下了狠心,这次说什么,都要在这兢兢业业千八百年,随着亡者之界演化越来越深,出现的死灵质量,可就在不断下跌。
说什么,都要把前期些最强的死灵,只要愿意的,全部都盖上大印,送走往生。
还就不信了,把自上古至今,出现过的强者里的八成,全部送走往生,过个几千年,万把年之后,十方界里的人族强者,起码也有大半是被盖了印的。
自下而上,最后发展成自上而下。
……
壶梁岛,还在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温养壶梁碎片的化身,抬了抬眼皮,而后默然的继续温养。
分身尚在,但是所有分身,却都感觉到,他们身上开始出现了死气,然而,那些死气,再出现的瞬间,却都消失不见。
全部被转化到先天虫壳所化的化身身上。
化身本就是亡者之界之物,根本无所谓这种东西,权当是老家的补品了。
……
十方界,这里的壶梁碎片,坠入了一座岛屿附近的海床上,被淹没在海面之下不过十数丈深的地方。
从这里出现的梅盐,警惕的观察四周,万物俱寂,也不见什么人活跃的痕迹。
他钻入岛中山林潜伏了起来,每日只是例行休息,到处转转,寻找生灵痕迹。
高空中,一座隐藏在那里的浮空建筑里,一位头戴玉冠,虹膜之上有一圈符文的修士,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梅盐。
他取出一个玉册,在其上书写道。
“魔道修士一位,实力孱弱不堪。”
寥寥数笔之下,便见梅盐的身型样貌,神魂本相,甚至是气息,都被纳入玉册之中。
少顷,玉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