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兵家能查到,难道墨家就查不到?而且墨家不仅会去查赵政,还会查这些日子里公子德接触过的所有人。
随即道:“想出这等攻心计的人,绝非寻常之辈,这邯郸城里暗处已开始波浪汹涌,此人的目的可能是争对赵国,但也可能是争对墨家,具体的事情,就让墨家自己去查吧,我等观望便可。”
……
郭开心神不宁的在府中徘徊,早上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就杜绝了去见任何人。
他的内心在颤粟,当初,苏劫离开之时,便许他前去帮他争夺相位,可这才刚过几日,赵胜府上就出了天大的问题。
很难不让他往苏劫身上去想。
可现在传来的消息是,赵胜死了,突然就这么死了。
就算他郭开在不知所以,也能猜到这十有八九,就是他的门客暗中所为,目的,自然是帮他争夺相位。
想到这里,他不禁躁动起来,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一样让人心痒难耐,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苏劫,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做,大王会许给他相位吗?
难,可以说几乎不可能,那苏劫又会怎么做呢。
一个个的疑问,顿时又心烦意乱。
不过,当苏劫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切的烦乱都化作了一片期许之色。
二人来到了书房之中,方圆数十米都不得任何一个人靠近。
“先生,赵胜死了,难道真是先生的谋划吗。”郭开急切难耐。
苏劫点头,道:“赵胜本就命不久矣,我只是加快这个进程罢了,我答应过你帮你夺取赵国丞相之位,此人不除,如何能实现我的诺言呢?”
见苏劫这么一说,郭开是又惊又喜,又喜又怕,先生说他能执二国相印,这才没几日,就出现了眉目。
“先生真乃奇人,我亦被先生所折服啊,只是赵胜虽死,但大王也未必肯将相位传给我啊。”
苏劫点头道:‘大王虽重视于你,但一国之相岂是等闲,关乎一国命脉,自然不会轻易许之,但你久居邯郸,难道不知墨家已然参于到了赵国的朝政,赵胜之子赵平便是墨家的棋子?’
虽然不知苏劫说道墨家又是为何,但也虚心问道:“此事我自然知道,墨家此举无非是为了在赵国推行百家显学,以墨家学说治国,推行墨家强国之策。”
苏劫笑道:“墨家本欲靠着平原君推行墨家国学,一旦落实,即便将来平原君死去,可墨家在赵国大势已成,那时无论谁为丞相,也都会奉行他墨家学说,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平原君死得太快了,墨家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已成了一片空谈,你说,墨家岂能甘心?”
“君上,实不相瞒,此次我设计害死赵胜,乃是通过质子赵政诱劝了赵德,以墨家之能,完全可以轻易查出赵政和赵德的谋划。”
“一旦如此,以墨家行径,势必以义天下的道理,当众问罪赵政和赵德,逼得二人认罪,才能让大王改口,将新的平原君赐给赵平。”
“墨家也可以借着这个事件,在众目之下推广他的学说,让大王折服,若一旦被墨家得逞,新相和墨家之间必然有了联系,君上觉得到了那等地步,相位还有机会争夺吗。”
若说赵胜死后,谁最有机会成为丞相,自然是赵豹,赵胜和赵豹都是亲墨一派的。
“先生,还请你告诉我,如何做!”
“自然是要让墨家计策无法得逞,既然他们要问责赵德和赵政,君上就反其道而行之,辩说于二人无罪,墨家所学矣是害人之学,一旦成功,大王对君上定会另眼相看,尽管还是不能让你为相,但至少这个时间上就会拖延。”
郭开一听,事关赵政,就不会含糊,因为他二国相印的美梦就在其身上。
随即道:“先生之言,我也觉得有道理,只是墨家乃是当世显学,矩子更是身在邯郸,想要在辩论上赢过墨家,先生,我这数百门客,无人可以做到啊。”
苏劫哈哈一笑,道:‘难道在下在君上眼中,就不是门客吗?’
郭开一听,惊呼道:‘先生,你是说,你要去和墨家矩子辩论?’
苏劫随即点点头。
……
当日夜里,赵政正在院中习剑,这邯郸城发生了什么事,连藏在质子府中的他都已知晓。
心中对苏劫的计策更是佩服万分!
此刻,他在等。
等谁,自然是墨家。
当初苏劫问他可有胆魄的时候,便告诉他,你一定会被墨家捉拿问罪。
但是,此举可帮助秦国除去平原君,他赵政岂会退缩。
很快,质子府的大门被一群黑衣剑士推开。
为首者,持剑怒喝一声,“我奉矩子之命,矩子言,赵政行之不义,汝杀其父而赏其子,暴秦之后祸而天下,若敢阻挡,就地诛杀。”
赵政冷哼一句,手中的剑用力一刺,长剑顿时插于地上。
“我为秦国质子,你墨家有何资格审判于我?你等来意,我已知晓,但若不与你同去,还道我赵政做贼心虚,他人亦还道我大秦怕了你墨家,带路!”说完,便被一众剑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