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问道:“哦?你说来为父听听,莫非你有什么好的对策不成?”
张良道:“儿子,并不赞同父亲的话。”
张良在朝堂上,是赞成不在惹怒秦国,而是继续事秦,让秦国去攻打魏国的。
顿时说道:“难道你不知,秦欲东出,不是灭魏,就是灭韩,你不赞同秦国灭魏,那秦国唯一就只能灭韩了啊。”
张良道:“若是要解韩国当下之局,根本无需魏韩,只需祸水东引,便可让韩国无忧了。”
昏昏欲睡的张平,顿时提起了神色,问道:“何为祸水东引?”
随着张良的一阵解释,张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
原本的阴霾顿时化作滔天巨浪,倾泻而下,将阴霾一扫干净,顿时大笑到:“吾儿大才,吾儿大才啊。”
次日。
韩王安一脸阴沉的坐在朝堂上,看着面前争论不休的臣子们,气就不打一处出。
忽然却看到朝堂上昨日亦在争辩不休的张平此时,半句话都没说,顿时冷讽一句:“莫非,相邦身体抱恙,今日没有气力来说了?”
张平顿时道:“大王,关于解决韩国处境的办法,臣已经从他人处得到了对策,若是按照此法行事,可保韩国半点无忧,只是,这对策并非臣所想,臣兴奋了一宿,彻夜未眠,今日一上朝,便将此事的始末给忘记了一些,故没有出言,臣准备回府后将此法书成文简,在供大王过目,还请大王恕罪。”
张平的话,让人侧目了过来。
这才一夜,就想到了对策?
谁也无法相信。
韩王安先是一怔,道:“让韩国半点无忧?这等大事,岂可久等,到底是何人所想,你若记不得,那寡人将他请来。”
张平略一犹豫,道:“乃是臣的儿子张良,因为张良尚未成年,按照规矩,不可入朝议政,所以臣不敢将他带入朝中。”
一时间。
满堂噤若,张良在新郑虽说也是公子,但是谁都知道,公子良很少出现在他们的眼中,其敏而好学,颇有上古贤者之风而名传新郑。
韩王安也是疑惑不解,迟疑了一会道:“相邦,此等国家生死之事,想必,你一定分得清轻重,张良也算寡人的半个侄儿,他真有救韩国的办法?”
张平顿时道:“臣,岂敢拿张氏五朝元老的声誉来玩笑,张良昨日得知此事后,便立刻说了破敌之策,臣一宿,都在思虑前后,想要打破我儿的所思,却发现,臣是半点没有办法,可见,吾儿此法,必定可行。”
张平的名声算不上多么卓越,但至少,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这一点满朝都是知道的。
既然都这么说了。
肯定是有他们想不到的办法。
韩王安顿时道:“那,快快将张良带入殿来。”
不多时,张良锦带挂腰,束带挽起发髻,不急不缓的走到了殿中,神色平静如常,见到韩王,顿时稽首道:“张良,参见大王,愿大王万福永享!”
声音清脆,眸中流光四溢。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韩王安也不禁暗中点头赞扬,道:“不必多礼,张良,寡人听相邦说,你有应对秦国,以及未雨绸缪的良策?”
张良拱手垂首,开门见山,也不避讳的说道:“昨日,张良听父亲的政见,父亲的主张是因为韩事秦多年,如今,三晋之一的魏国却成为了一座孤国,故秦必然伐之,而韩国只需要假称帮助秦国,去对付魏国,即便韩国并不是真心想要和秦国合作,但只要做足了样子,便不可被秦所记恨,但是张良却认为,这么做,结果是会让韩国灭国的,这等于将国家的生死,寄托在秦国的仁慈之上。”
张良的话,让一半的朝臣顿时震惊不已。
儿子当众把爹的话给推了,但是看向张平的模样,却半点不曾恼怒。
韩王安也是脸色一变,道:“莫非,你赞成联合魏国共同抗秦!”
张良继续道:“韩国失去了成皋和荥阳之后,函谷关对韩国便成了致命的威胁,失去了这两地,也就意味着韩国从那时起就必须要结交一个有力的盟国,以盟国之力来抗击秦国,这一点,从来都未曾变过,所以,三晋之地虽互有征伐,但是在抗秦一事上,从来都是行止统一,在众位叔伯,大臣眼中,我韩国的盟国,如今只有一个魏国,但是,张良认为,这样的盟国,是完全靠不住的。”
韩王安顿时色变,道:“你既不赞成继续事秦,也不赞成联盟魏国,难道,你让寡人独自一国去面对秦国不成?”
张良神色如常,继续道:“韩国以番臣之位服于秦国威仪下已足足三十年,吾国对外以为屏障而御其师,对内则纳粮贡以补给不足,秦国派兵东征,韩国也曾随之助阵,对秦来说,韩国虽小,但绝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单凭此一点,足可让秦王思考斟酌,在韩魏的取舍上,应该如何去抉择。”
众人恍然,纷纷点头。
张良的意思是,韩国是你的藩国,对山东各国来说,要打你秦国,我韩国一直都是你的屏障,就好比赵国是齐国燕国的屏障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