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成功了。”艾维斯凝视着那水晶瓶里的记忆，轻声说道。</p>
“嗯，我看到了，艾维斯，做的不错。”邓布利多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个笑容。此刻的他哪里像是个酗酒的人，那些酒分明对他没有一点儿影响。</p>
“把瓶子给我。”邓布利多说道。</p>
艾维斯把水晶瓶交给了他，顺便也将哈利的样貌撤去，恢复了本来的样子。</p>
邓布利多从怀里掏出那个冥想盆，打开水晶瓶的塞子，把斯拉格霍恩的记忆倒了进去，这次，那些记忆总不再是凝固的状态了，反而十分的顺滑。</p>
“准备好了吗？”邓布利多问道。</p>
“当然。”艾维斯点了点头。</p>
“好，让我们看看，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吧。”</p>
话毕，艾维斯一头扎进了冥想盆中，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p>
还是那年轻得多的斯拉格霍恩，一头浓密光泽的草黄色头发，姜黄色的小胡子，坐在一把舒适的带翼扶手椅上，脚搁在天鹅绒大坐垫上，一手端着一小杯葡萄酒，另一只手在一盒菠萝蜜饯里挑拣着。六七个十多岁的男孩围坐在斯拉格霍恩旁边，其中就有汤姆·里德尔。</p>
邓布利多落到艾维斯身边时，里德尔正问：“先生，梅乐思教授要退休了吗？”</p>
“汤姆，汤姆，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斯拉格霍恩责备地对他摇着一根粘满糖霜的手指，但又眨眨眼睛。“我不得不说，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孩子。你比一半的教员知道得都多。”</p>
里德尔微微一笑，其他男孩也笑起来，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p>
“你这个鬼灵精，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又会小心讨好重要的人——顺便谢谢你的菠萝，你猜中了，这是我最喜欢的——”</p>
几个男孩窃笑起来。</p>
“——我相信你二十年内就会升为魔法部长。也许只要十五年，如果你经常给我送菠萝蜜饯的话。我在部里有很硬的关系。”</p>
其他男孩又笑起来，汤姆·里德尔只是微露笑容。艾维斯注意到在这些男孩中他绝不是年龄最大的，但他们似乎都把他看作领袖。</p>
“我不知道政界是否适合我，先生，”笑声渐止后汤姆·里德尔说，“首先我没有背景。”</p>
旁边两个男孩相视而笑。艾维斯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不过可能是和他们知道的或是猜测的，他们头儿的显赫祖先有关。</p>
“什么话，”斯拉格霍恩爽朗地说，“你那样的才能，一定出自体面的巫师世家，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了。你前途无量，汤姆，我还从来没看错过一个学生。”</p>
斯拉格霍恩书桌上的金色小钟打了十一点。</p>
“老天，已经到时间了？该走啦，孩子们，不然我们就麻烦了。莱斯特兰奇，明天交论文，不然就关禁闭。你也一样，埃弗里。”</p>
男孩们鱼贯而出。斯拉格霍恩从椅子上爬起来，把空杯子拿到桌前。身后的动静使他回过头来，里德尔还站在那儿。</p>
“快点儿，汤姆，你不想被人抓到熄灯时间还在外面吧，你是级长……”</p>
“先生，我想问你点事。”</p>
“那就快问，孩子，快问……”</p>
“先生，我想问你知不知道……魂器。”</p>
斯拉格霍恩瞪着他，胖手指心不在焉地抚摸着杯脚。</p>
“黑魔法防御术的课题，是吗？”</p>
艾维斯挑了挑眉，他看得出斯拉格霍恩明知这不是学校的功课。</p>
“不是，先生，我在书上看到的，不大理解。”</p>
“嗯……是啊……在霍格沃茨很难找到一本详细介绍魂器的书，汤姆。那是非常邪恶的东西，非常邪恶。”斯拉格霍恩说。</p>
“但你显然很了解，先生？我是说，像你这样的巫师——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能告诉我，显然——我只知道如果有人能告诉我，那就是你——所以我就想问一问——”</p>
恰到好处，艾维斯想，那种犹豫、不经意的语气，巧妙的恭维，一点儿都没有过火。他看得出里德尔非常非常想要这个信息，也许为这一刻已经筹划了好几个星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