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我们退一步，以后请你不要再碰我。”</p>
钟瑞曦抽了抽鼻子，按下委屈，挺起胸膛，语气也变得镇定。</p>
“你想清楚了？”</p>
“对，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暧昧的话了，要么是同学，要么是朋友，再进一步就不礼貌了。”</p>
“我不同意。”</p>
吕锦程点点头表示了解，回应却比她还明确。</p>
“？”</p>
钟瑞曦咬着嘴唇，没说话。</p>
“可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做同学，做朋友。”</p>
吕锦程认真道。</p>
“那你想和我做什么？”</p>
女孩脱口而出，问完了才发现，这个问题对于孤男寡女而言充满了其他意味。</p>
“不，我是说，那你有什么计划，关于，我们俩”</p>
她赶紧改口，有些支支吾吾。</p>
“我”</p>
可他却犹豫了。</p>
这份犹豫被钟瑞曦敏锐地捕捉在眼底，刚刚燃起的希望一点点熄灭下去。</p>
她更加心烦意乱，直接开口打断。</p>
“算了，别说了。”</p>
她早该知道答案的。</p>
钟瑞曦懒得多说，单手撑地，试图站起身回寝室，却又被男人牢牢拉在原地。</p>
她挣了挣，没挣开，只能用膝盖去顶。</p>
“松开！”</p>
她彻底失去了耐心。</p>
“我不。”</p>
“吕锦程，你到底喜不喜欢我？”</p>
钟瑞曦仿佛永远不按套路出牌，她的问题直白热烈，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p>
“喜欢。”</p>
吕锦程松开手，和她一同站起身。</p>
“那，你想和我谈恋爱吗？”</p>
钟瑞曦朗声问着，喉咙和手都抖得厉害，脸颊绯红，强作着一副昂扬笃定的模样。</p>
这时候的正确答案只有一个。</p>
可吕总面对自己的白月光，却生不起任何欺骗之心。</p>
“我还没想好。”</p>
钟瑞曦脸上的笑容一滞，很快就冷下来。</p>
她拧起眉头，胸口不住起伏，樱唇微动，似乎话到了嘴边，但又没能说出口。</p>
沉默震耳欲聋，她捏紧了拳头，转身就走。</p>
吕锦程几步迈过去，抓住她的胳膊。</p>
“你放开！”</p>
钟瑞曦冷冷道。</p>
“不放。”</p>
男人语气淡淡。</p>
钟瑞曦用尖锐的眼神看着他：“吕锦程，我很认真地问你问题，你却没有认真回答我，那我们就到此为止。”</p>
“瑞瑞，什么是谈恋爱？”</p>
吕锦程问道。</p>
“你是傻逼吗？”</p>
钟瑞曦脱口而出。</p>
“我不是，我的问题很简单，你想要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p>
女孩看出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p>
“我刚刚说的很明白，你也听懂了。”</p>
“一个你喜欢的男孩子，他也喜欢你，两个人共同分享着日常，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然后走向更加牢固的亲密关系，甚至结婚生子，这是你所说的谈恋爱吗？”</p>
钟瑞曦深呼吸，用力控制情绪：“差不多吧，怎么了？”</p>
“所以我有点害怕进入这样的关系。”</p>
“你刚刚不是说了喜欢我吗？你到底什么意思？”</p>
钟瑞曦话说到一半，又吞掉下半句。</p>
吕锦程知道，她想说自己也是喜欢的。</p>
“因为我会对建立亲密关系感到恐惧，你也知道，我做的是MCN工作室，身边接触的女孩子非常非常多，以后一定会和她们越走越近。”</p>
“举个例子，我们有固定的直播间，有时候工作到太晚，很多同事可能会在直播间过夜，住到一起。”</p>
“如果谈恋爱的话，你会吃醋，你会发脾气，你会觉得我没有边界感，你会怀疑我爱不爱你。”</p>
“但事业是我对未来的规划，是任何人不能改变的，我喜欢你，但我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改变自己的人生。”</p>
吕锦程停顿，盯着钟瑞曦的眼睛，继续说道。</p>
“我喜欢你，但如果你想要那种普通人的恋爱，想要愿得一人心的安全感”</p>
“我或许给不了你。”</p>
钟瑞曦越听越激动，忍不住提高声音喊道：“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走远？”</p>
“我可以用谎言哄骗答应你，但我也是真的在乎你，所以不想这么做。”</p>
“因为那只会浪费你的青春，给你更深的伤害。”</p>
吕锦程沉声说道。</p>
“我根本不在乎这些！”</p>
钟瑞曦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眼含泪光，声音藏满了情绪。</p>
“吕锦程，我不想听这些顾虑，你就说，你想和我在一起吗？”</p>
“我想。”</p>
当他话刚说出口的时候，女孩再也控制不住，干脆环住了他的脖颈，用力踮起脚尖。</p>
她吻了上去。</p>
这次没有人带领。</p>
钟瑞曦不会张口，也不懂翘舌，就只是死命把柔软的唇压过来，笨拙极了。</p>
那股子执拗劲儿，几乎要把对方的心房和嘴唇一同撞破。</p>
等她气喘吁吁松开胳膊的时候，吕锦程捧着她的面颊，也在美人痣上留下了一个单纯的吻。</p>
这下，钟瑞曦总算露出个笑脸。</p>
她悄悄歪过头去，偷偷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泪珠。</p>
“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p>
“嗯。”</p>
离开操场时，两人牵着手。</p>
以情侣的方式，手心贴着手心，十指紧紧相扣。</p>
晚风推着依偎，他们走向管理学院女生寝室楼。</p>
“我明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规划。”</p>
“以后.以后我尽量不吃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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