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完全出乎吕锦程意料。</p>
小巧玲珑的身段，宽松柔软的连衣裙，款式看起来和睡裙极为相似。</p>
她戴着一顶帽子和口罩，廊灯下只能看到一双妩媚的眼。</p>
竟然是纪舒。</p>
“.”</p>
男人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她，嘴角微微浮上一抹笑意。</p>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p>
光线昏暗，两人彼此对视，短短几秒便有人破了功。</p>
“吕总，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p>
再怎么自诩成熟，纪舒也玩不过八风不动的吕总。</p>
深夜造访，门庭冷落，吃惯见惯的老男人当然看得清楚来意。</p>
没有直接请她进门，而是等纪舒先开口，不过是一点点习惯性的打压操作而已。</p>
“什么事？”</p>
吕锦程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继续打量她的反应。</p>
纪舒在众女里，风格算得上独树一帜。</p>
表达能力出众，会哄人能盘道，就连毒舌吐槽的时候，都很受粉丝欢迎。</p>
当然，受欢迎的核心，逃不过她那张脸蛋，尤其是一双慵懒迷离的大眼睛。</p>
仿佛天生就带着几分松弛感，再大的事情也不打紧。</p>
“我想跟老板聊聊接下来的职业规划”</p>
纪舒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p>
“哦，进来说吧。”</p>
吕总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p>
明明可以直接让纪舒进来慢慢说，他偏要磨一磨对方的性子。</p>
男人让出一个身位，和她一前一后，走进房门。</p>
纪舒解开口罩，摘下帽子，又将它们叠到一起，乖巧地坐在沙发边缘，身子绷直，樱唇紧抿。</p>
女孩是懂事的。</p>
看见茶壶空空如也，纪舒坐下之后复又站起，身子前倾，双手动作，泡了壶茶。</p>
一番动作后，这才回到原来的位置。</p>
她明显补了妆，口红相比在酒吧那会，是完全不一样的颜色。</p>
“吕总，这是我近一个月以来的社交平台数据分析。”</p>
女孩带了一张A4大小的纸，摊开来放在男人附近。</p>
一副认认真真讨论工作，上进心十足的样子。</p>
“你自己做的？”</p>
吕锦程大致浏览了一眼，好奇道。</p>
“对，是这样的.”</p>
纪舒折起衣袖，整个上半身贴近男人右边，纤细的小臂伸直，亮晶晶的美甲点在纸张上。</p>
这个距离，吕锦程甚至能够感受到她若有若无的香气。</p>
不是烂大街的甜香，更接近木质，第一印象有些高级。</p>
她讲解起来的声音和长相一样慵懒，音调不紧不慢，松松柔柔，听久了仿佛能进入绵绵睡意。</p>
“您看.”</p>
“不用您，怪老气横秋的。”</p>
“哈哈哈哈，那你看，其实在你说要搞直播切片团队之前，我自己已经有在做了，B站点击量真的很高！”</p>
“而且大家好像都还蛮喜欢听我锐评感情问题的，有几个视频甚至有点小火。”</p>
“吕总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内容重心？”</p>
说着说着，纪舒似乎有些口渴，挽了下垂到额前的刘海，舌尖在樱唇四周打转。</p>
吕锦程越听越入迷。</p>
他竟然有几分惊喜。</p>
“切片是你自己做的？”</p>
男人抬起头，再次表示好奇。</p>
“不是不是，我哪里会这些东西，只不过我和公司同事关系相处的不错。”</p>
纪舒咯咯笑了起来，一边摆手，一边继续解释道。</p>
“我跟他讲，有些内容我觉得还算不错，拜托他帮我剪辑出来，没想到效果确实好。”</p>
这就是实打实的交际能力了。</p>
同样是来公司工作，有些人就是能在极短时间内和员工打成一片。</p>
“这工作量可不小，视频部的人也肯做？”</p>
吕锦程委婉地问道。</p>
其实他想问的是，这么多活一分钱不给，给她打白工也行？</p>
“我当然也付出了的！”</p>
纪舒吐了吐舌头，眉眼弯弯，浅笑道。</p>
“前期我也不会去麻烦同事，每天多说几句谢谢，麻烦了，客客气气的。”</p>
“后来稍微熟一点了，我就给他买奶茶，多聊天，听他吐槽工作，提供情绪价值。”</p>
“再后来关系真的拉近了，我拜托一点事情总不过分吧？男人总不会这么小气吧？”</p>
“.有点东西。”</p>
吕锦程挠了挠头，哑口无言。</p>
别管这个行为带不带有目的性，人家同事就吃这一套，就是愿意，能有什么办法？</p>
换句话说，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p>
能够拿到更多的资源，也是纪舒自己的本事。</p>
“这么说的话，你能得到同事配合，又有数据支撑，我个人是支持转型的。”</p>
吕总作为老板，绝对不会抑制员工的自我意志和表达。</p>
“你也别麻烦人家加班加点帮你做切片了，这两天新团队测试直播切片的时候，除了妙妙，我再加你一个。”</p>
“真的？”</p>
纪舒喜出望外，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p>
实际上，在点金传媒的流量世界里，纪舒本人目前还排不到前列。</p>
缪可言是排位里一骑绝尘的皇后。</p>
在她之下，刘雨桐、姜喻、杨雯婧靠着不同样式的才艺，各有千秋。</p>
讲道理，如果真的做切片，按成绩轮，也不会第一时间轮到自己。</p>
其实她是抱着一些其他心思上门的。</p>
可没想到，吕总竟然这么好说话，事情竟然这么简单。</p>
纪舒双手兴奋地握在胸口，一双眸子难掩喜悦之情。</p>
但兴奋之余，她又有点点失落。</p>
聊了这么长时间，老板也太正经了吧？</p>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又在密闭的酒店房间里，他竟然真就云淡风轻地跟自己聊了大半天事业规划？</p>
清月到底是怎么拿下他的？</p>
还.不够吗？</p>
纪舒的思绪不由自主开始泛滥，目光也沿着茶几，落在了旁边的茶壶上。</p>
她先是给吕锦程续了一杯茶，然后拿出旁边的一次性纸杯，给自己倒了点。</p>
可不知道为什么，倒的过程中右手一抖，纸杯倾泻，不小心洒到了自己的裙子上。</p>
“呀！”</p>
好在没有烫到，只是裙摆中央有些狼狈，像极了某种运动后的痕迹。</p>
“没事吧？”</p>
吕锦程全程保持袖手旁观，只觉得她自导自演的操作有些可爱。</p>
“没事没事，实在不好意思吕总.”</p>
纪舒的语气充满了歉疚，目光却含着一丝说不出的情绪。</p>
裙子湿透了一大片，越擦，那水痕就越发扩大，氤氲不清。</p>
里面的织物轮廓，就这样展现在男人面前。</p>
迷幻的三角形。</p>
纪舒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又被另外的声音打断。</p>try{ggauto();} catch(ex){}
咚咚咚。</p>
门又响了。</p>
“怎么不回我微信哦”</p>
来人赤脚踩着拖鞋，只穿了一件碎花睡裙，房间看起来就在附近。</p>
几块象征性的布料，根本藏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胸口那呼之欲出的36E。</p>
“刚才在洗澡。”</p>
吕锦程面不改色。</p>
“快点进去啦，我有事情要问你。”</p>
走廊里四下无人，余清月噘着小嘴，自然地挽住男人手臂。</p>
又来一个有事情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