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楚子航豁然起身，“你就这么把报告交给源稚生，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p>
“有意见的话，你自己成立一个小组，在座的谁愿意跟着你，你都可以带走。”恺撒面色不变的冷声道。</p>
“这个时候源稚生和上杉越要是起冲突或者出现意外，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会被打乱！”楚子航这时候也不再顾忌什么人情和面子了，紧盯着恺撒沉声怒喝。</p>
恺撒亦是面色阴沉的盯着楚子航，两人视线交接处仿佛有雷火迸发。</p>
“师兄，老大，别……别激动啊！”路明非小声的劝道。</p>
“闭嘴！”</p>
“你别管。”</p>
恺撒和楚子航同时呵斥道。</p>
芬格尔急忙夹着路明非退到一边，捂着他的嘴低声说：“让正宫上吧，你个渣女就别插嘴了。”</p>
结果夏弥和陈墨瞳只是手挽手的看着各自男朋友相互怒视，好像没发现屋内一场大战已经箭在弦上了。</p>
咚咚咚！</p>
敲门声适时响起。</p>
路明非急忙撇开芬格尔去开门。</p>
果然是单独留在另一间包厢的绘梨衣悄悄摸了过来。</p>
绘梨衣抬起小本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是找到我和稚生哥哥的父亲了吗？</p>
她看起来面色依旧淡漠，眼神里也没什么期盼之类的感情。</p>
但路明非知道，若不是真的在意，以绘梨衣的性子即使听到了也不会专门跑过来询问这件事。</p>
路明非想要说些什么，可回头看到恺撒和楚子航那边马上就要撸袖子开干了，急得他额头直冒汗。</p>
谁打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节点他们绝不能自己家先一步内讧，否则让赫尔佐格那老贼知道了，怕不是嘴都要笑歪了。</p>
这一世，楚子航因为前期被困所以没机会和恺撒并肩作战，两人现在还停留在学院里死对头的状态，楚子航是有上一世记忆所以一开始才会退一步喊恺撒队长，但他的脾气就是对事不对人，一旦正事上发生分歧，恐怕谁来都不好使。</p>
恺撒自不用说，路明非相信他这么做定然不会是毫无道理的胡来，但这位贵公子的骄傲几乎比他的命还重要，就算楚子航不是单纯的挑战他组长威严，恐怕他也是无法接受的。</p>
最急人的是，这两位大哥的正宫女友，竟然还是两个乐子人！</p>
都火烧眉毛了，夏弥和陈墨瞳却还在那手挽手的窃窃私语，时不时的还娇笑两声……</p>
就在路明非又要硬着头皮开口时，楚子航先一步说话了。</p>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子航盯着恺撒问。</p>
“我有必要和你解释吗？”恺撒冰蓝色的瞳孔里隐有火烟。</p>
“恺撒！”楚子航怒喝。</p>
“楚子航！”恺撒同样怒喝。</p>
啪！</p>
陈墨瞳和夏弥整齐的拍手，随后手拉手的起身，竟然是要走了。</p>
“不是，师姐，小师妹，你们倒是劝劝啊！”路明非急得跳脚。</p>
陈墨瞳却弹了个响指说：“男人，有男人的交流方式。”</p>
夏弥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我们强行劝开，只会导致之后关键时刻爆发更大的冲突。”</p>
“不是……那就真放着他们打一架！？那边赫……王将还没弄死呢，我们两员大将先打个你死我活，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路明非崩溃抱头。</p>
“呐，成熟男人当然不会靠武力让对方信服咯。”夏弥说。</p>
陈墨瞳打开门，刚好看到那贵宾电梯升了上来，随后拉起绘梨衣说：“我们先走，给他俩留个谈话的空间。”</p>
电梯门洞开，穿着小马甲的侍者躬身推着餐车走出：“陈小姐，您预定的62年大摩。”</p>
“说实话，我都有点想尝尝了，62年的大摩，一杯堪比黄金了。”陈墨瞳咂咂嘴，“送进去吧。”</p>
夏弥拉了一把路明非说：“走吧，两位师兄。”</p>
随后她又挽起绘梨衣的胳膊，柔声细语的劝道：“妹妹，先走，姐姐一会儿和你详细说。”</p>
包房清空，侍者送完酒立刻就低着头急匆匆的离开了，就连他也感觉到了前方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p>
楚子航平复了一下心绪，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不那么生硬：“我只想知道你这做的原因和计划，这样我才知道接下来怎么配合你。”</p>
就算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楚子航也不会主动和恺撒动手，他一直是个足够理性的人，事情已经发生，他只想知道原因和接下来怎么做。</p>
只不过他能在话语间退让这么多，确实是因为上一世的记忆以及这一世经历这么多之后的改变。</p>
恺撒也不是单纯的中二蠢货，即使再想和楚子航一较高下，他也知道，不能是现在。</p>
他略显冷淡的一笑，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下：“看什么？想喝自己倒去。”</p>
“我可以告诉你之前去找上杉越发生了什么，但事情我已经做了，我不会后悔更不会道歉，你不爽的话……”恺撒摇晃着杯中冰球，“要么打趴我，自己来当队长，要么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去。”</p>
楚子航没有倒酒，只是沉默的在他对面坐下。</p>
“说起来……”恺撒轻抿了一口酒，“他的拉面也就一般吧。”</p>
——</p>
这是个阳光和煦的下午，东都国立大学的后街学子们来来往往，天气虽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炎热，但青春靓丽的女孩们依旧大方自信的穿上了热裤、露脐短袖，满大街都洋溢着活力四射的青春荷尔蒙。</p>
老师傅坐在拉面车的顶棚下叼着烟，瞪着浑浊的老眼欣赏前方美景，时不时的还会大声的与女孩们笑着打招呼。</p>
“哎哟，这不是明日奈吗！？这白皙的皮肤可别晒伤啦，要不要来坐下吃碗面，顺便躲一下太阳啊！”</p>
“咦！织姬酱，越来越丰满啦！要小心，我看到好几个臭小子都在盯着你哦！特别是那个黄毛小子！”</p>
“哦哦，这不是园子大小姐吗？这个小伙子练空手道的吗？很帅啊，不过还是你上次带来那个穿白西装的男孩更清秀，嘴还甜！”</p>
女孩们也娇笑着和老师傅挥手打招呼，有的会佯装发怒，但最后也还是会被老师傅三两句话给逗得娇声轻笑。</p>
“这……是披着校长皮的副校长吧？”恺撒和陈墨瞳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他不自觉的眉头微皱：“整个一没发福的老淫贼啊！”</p>
陈墨瞳戴着鸭舌帽，红发扎成丸子头藏在了帽子里，她打量了一会老师傅后低声说：“就是他，而且他应该已经听到你的吐槽了，我看到你说老淫贼的时候他眉梢抽动了一下。”</p>
恺撒一惊，压低声音说：“我们和他相隔快一百米，这街上人声鼎沸，就算是我，不开镰鼬也不可能在这个距离听清别人说什么。”</p>
“你觉得他是正常人吗？”陈墨瞳翻了个白眼。</p>
“也是。那走吧，我们去会一会这位……”恺撒也压低了自己鸭舌帽的帽檐，“前任的皇。”</p>
可他和陈墨瞳刚刚准备跨过长街，抬眼就看到了老师傅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笑眯眯的越过人群看着自己和陈墨瞳。</p>
“两碗豚骨拉面，我的拿手好戏。”老师傅将拉面端上小桌后坐下，看向恺撒和陈墨瞳问：“不像是家族的人，那就是昂热那老家伙的学生了？”</p>
“恺撒，卡塞尔学院三年级生。”</p>
“陈墨瞳，卡塞尔学院二年级生。”两人简单的做个了自我介绍。</p>
老师傅点点头，随后微微偏头看向陈墨瞳，苍老的脸上隐隐藏着好奇。</p>
“咳咳。”恺撒略有些不满的轻咳两声，心想这货怎么比副校长还要肆无忌惮？</p>
副校长也只会在昂热离开的时候才会偷偷停课，拉着全校女生举办泳装选美大会，这老贼更过分，直接明着来，当着别人的面这么打量直勾勾的盯着别人女朋友看。</p>
这是什么瀛洲特色吗？</p>
“哈哈，小伙子别误会，只是这女娃子确实有些像……”老师傅眼里隐有怀念之色。</p>
恺撒已经决定了，如果他敢说陈墨瞳像他的某个前任大妈，那么自己就当场把面扣在他脑袋上，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皇或者人形巨龙。</p>
“像我母亲。”老师傅叹息一声。</p>
“哈？”</p>
“噗！咳咳咳！”</p>
别说恺撒了，这下连陈墨瞳都没绷住，一口面呛了出来。</p>
“哎哟，哈哈哈，别介意，许是我老眼昏花了。”老师傅拿过纸巾递给陈墨瞳，笑着摇摇头：“说说吧，你们校长那老贼才找过我，你们又来，这次又是什么事情？”</p>
本来他是想请两人吃碗面，然后就严声厉色的让两人离开，也算给昂热面子先礼后兵了。</p>
但他看到陈墨瞳的一瞬间，确实恍惚看到了那个在教堂昏黄灯火里，穿着修女服为他讲故事的母亲，于是他便怎么也冷硬不起来了。</p>
或许是才和昂热讲完母亲的故事，所以有些想她了吧，上杉越这样安慰自己。</p>
“您，就是前任蛇岐八家的皇，上杉越先生吧？”恺撒一边拌面一边说，“其实我们这次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想请问您是否知道校长去了哪里？”</p>
“你们校长，问我？”上杉越花白的眉毛弹动，“我只是告诉了他蛇岐八家的往事……和最后一个皇的往事而已。”</p>
“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了。”</p>
恺撒放下空碗说：“最后一个皇？您怎么能确定呢？”</p>
上杉越正欲说话突然看到恺撒面前的空碗，他愣了一下立刻低头去看地上，紧接着又愕然的抬头看了看恺撒。</p>
就两句话的功夫，小伙子你是动漫人物吗？</p>
吃这么快！？</p>
“哦，委实说虽然味道不及我家的私人瀛洲主厨，不过也还不错。边吃边说话，在我们家是不礼貌的，所以我吃的快了些。”恺撒摊手解释道。</p>
他放下筷子优雅的擦了擦嘴说：“我亲眼见到了一个超级混血种，按照学院的理论，这种血统纯度的家伙早该变成死侍了，可他没有。”</p>
“他的言灵甚至超过了我学院里某位S级的怪胎，是序列号91的王权。”</p>
“更别提他还有个漂亮的妹妹，所使用的言灵甚至都不曾被记录在教科书里，这样的混血种，除了你们瀛洲白王血裔所谓的‘皇’，我想不到还有其他来路了。”</p>
上杉越面色肃然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问：“你说真的！？”</p>
“是的。是我们两人亲眼所见。”恺撒看了眼陈墨瞳说。</p>
陈墨瞳在游去周家接应渔船的途中，看到了绘梨衣和夏弥联合施展的言灵领域，只不过她并不知道那其中也有夏弥的份，只当全是绘梨衣一人所为。</p>
“根据古籍资料，我们大概确定了叫绘梨衣的女孩，使用的言灵是审判，言灵周期表里序列号是111，绝密。仅次于能引起核爆的莱茵。”陈墨瞳点点头说，“那个领域展开时，就好像是神明降临。”</p>
“近千尸守，几乎被她一人所杀。”</p>
即使现在回想起那九头冰龙于海面升空绞碎龙形尸守的场景，她依旧觉得遍体生寒。</p>
一言之下，封冻近两公里的海面和成群尸守；凌空挥刀，所有被领域里的尸守几乎无一生还。</p>
这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围了。</p>
“你们先等一下。”上杉越急忙起身在拉面车上挂上了打烊的招牌，笑着送走了几个正想来吃面的学生。</p>
随后他再度坐下，眼神已经变得肃杀冷漠：“这不可能，我作为皇的时候虽然家族安排了很多女人和我结合，但她们都没有怀孕，我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的！”</p>
“皇血早应该在我这里就断绝了！我也是为此才决心断情绝欲的！”</p>
“那你还调戏女学生？”恺撒问。</p>
“小电视下面还藏着带颜色的DVD？”陈墨瞳瞟了一眼旁边桌上的小电视和电视机下方藏着的碟片。</p>
上杉越老脸微红，被两个能喊他曾爷爷的孩子发现自己看簧片，饶是他也有些脸上挂不住了。</p>
“正常人，不做……看看不行吗？生理需求，不满足会得心理疾病的！”上杉越挠挠头辩解道，“可我真没有……”</p>
“难道……是由衣生的吗？”</p>
恺撒愣住了：“由衣是什么玩意儿？”</p>
“千代子？多鹤？”上杉越有些慌乱的摩挲着花白的眉毛，“查到他们母亲了吗？总不会是富枝或者芳子吧？我记得和她们那个的时候，一直有严格避孕的！”</p>
恺撒实在后悔刚刚那么快就把面吃完了，早知道就该先留着，然后全都扣在这淫乱的老王八蛋头上！</p>
“这就是你断情绝欲的生活啊！？刚刚还说没做只是看！那由衣、千代子是什么？是你DVD里的女主角吗？你的言灵难道是看着谁发情，谁就会怀孕吗！？”恺撒愤怒的低吼，“还断绝皇血，你找富枝和芳子总不会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吧？还是脱光了在温泉池里坦诚相待，诵经念道啊！？”</p>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总会让他想起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种马老爹。</p>
而上杉越某种程度来说甚至比他的种马老爹还可恶，庞贝至少表里如一的种马，上杉越看起来似乎是打着断情绝欲的旗号，实则暗地里彩旗飘飘，旌旗不倒啊！</p>
“不是，我孤苦无依的老头子就不能有点夜生活吗？而且大多数时候，我只是去居酒屋里喝酒聊天，排解一些老年人的寂寞！就算……”上杉越色厉内荏的顶着老脸，越说声音越小：“我肯定是做好防护措施的，绝不可能……”</p>
“前两天我还去看过芳子呢，那腰板肯定没怀孕……”</p>
恺撒下意识的就要把腰间的狄克推多抽出来，彻底给这老家伙断情绝欲了。</p>
陈墨瞳急忙拦住了他，低声说：“现在还不确定呢。虽然目前看来源稚生他们皇血的来源只可能是他，但还是保险起见……”</p>
她看向上杉越说：“给我们你的头发。”</p>
上杉越却似乎呆住了，眼里全是惊慌失措，可隐隐却又流露出了些许期待。</p>
“他……他们长得什么样？”上杉越小心翼翼的问道。</p>
陈墨瞳递出手机说：“这是我们悄悄搜集的，他们和你一样身负皇血都很敏锐，所以基本没有近照和正脸照。”</p>
上杉越激动的接过手机翻看起来，突然惊讶的低呼：“风间同学？他……他也是！？还是个三胞胎吗！？”</p>
“这是……”陈墨瞳看了眼照片，“哦，似乎是源稚生，也就是‘皇’的亲弟弟，只不过现在大概是猛鬼众的‘龙王’，最强的‘鬼’。”</p>
这些照片是夏弥交给她的，关于风间琉璃的事情夏弥也没和她说太多，她也只是在极乐馆时才第一次见到风间琉璃。</p>
上杉越惊慌的险些没能握住手机，惊声道：“不可能！风间同学他……他很有礼貌，也一直很……很……他怎么可能是‘鬼’呢！？”</p>
他回忆起三年前第一次在雨中看到风间琉璃的场景，简直就像看到了一个被同学欺负的小姑娘，回想起风间琉璃说起他哥哥的时候，那委屈的眼神和语气，让他现在都有些心疼。</p>
“等等……哥哥！”上杉越反应过来了。</p>
那时候风间琉璃就说过，他和哥哥因为某些事情产生了很大的误会，觉得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所以很伤心难过。</p>
上杉越眼眶通红的问：“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p>
陈墨瞳观察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轻叹一声说：“目前我们的情报还很有限，但至少现在，猛鬼众和蛇岐八家已经是不死不休了。”</p>
“他们一个是蛇岐八家的皇，一个猛鬼众的龙王，怎么想……也不会是亲如一家的好兄弟了。”</p>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会这样！？”上杉越双手颤抖的按着额头，紧接着慌张的把手机丢还给了陈墨瞳说：“不可能是我！他们不可能是我孩子！对，不可能的！”</p>
他用力的扯下一撮白发塞进陈墨瞳手里，颤声说：“去，我知道家族有个宫本医学研究会，你拿去鉴定！他们绝对和我没有关系！”</p>
嘭！</p>
恺撒一拳砸翻了桌子，站起身来怒视着上杉越低吼：“就算是你的种！你也不配当他们的父亲！”</p>
他虽然在瞪着上杉越，但眼里全是另一个花花公子含笑的样子。</p>
在他母亲慢慢丧失听觉，逐渐虚弱时，那个自称他父亲的家伙却在满世界的和女明星、嫩模厮混，家族里的老东西把他捧上继承者的神坛，却甚至拒绝提起母亲的姓氏。</p>
只生不养，遍地开花，这种人能配得上父亲这么伟大的称呼吗？</p>
“你们这种人……”恺撒冰蓝色的瞳孔里逐渐染上灼目的金，“甚至不配称作男人！”</p>
“源稚生再怎么样，他也是一个负责任的，固执而倔强，敢于为了他的大义，他的责任赴死的男人！而你呢，自称断情绝欲，却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避免了血脉的外流！”</p>
“我猜是你听到他们关系不合，生怕沾染上麻烦，所以才立刻矢口否认，不敢承认这会是自己的孩子吧！？”恺撒强压着怒意，却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是的，我也觉得你不可能是他们的父亲！”</p>
“你生不出源稚生这样视责任为性命的男人，更生出不绘梨衣这样敢于为了爱人赴汤蹈火的女孩！我不了解风间琉璃，但我想，他一样不像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p>
“恺撒！”陈墨瞳急忙拉住了他，“别激怒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