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嫣然才知道睡眠对于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这一夜要么睡不着,要么有点动静就会惊醒,要么梦见了些让她恐惧的场面,干脆就起床在书案上画了一幅画,正好天也蒙蒙亮了,她才算上床安睡了半刻。
洗了个脸,喝了杯茶,她整个人才重新容光焕发。
这一夜顾包子大约会比她更加难熬,希望武朝的廷仗不是明朝东厂那种要人命的,皇帝只是做做样子以儆效尤。
“三奶奶,”容妈妈快步进门道,“来了两个宫人,拿着慈宁宫的腰牌,说是有些话要问您。”
来的这么快,才仅仅一夜而已。
季嫣然带着人去花厅,来的人正是她去慈宁宫时在前面领路的内侍。
太后娘娘真是待她很好,要遣个熟人过来,免得她会猜疑有人假传慈宁宫的圣旨。
内侍一脸笑容,也不和季嫣然多说客套话,直接道:“太后娘娘听说龟兹人要争夺您手里的医书,便想要瞧瞧那医书有什么不一般。”
季嫣然行了礼立即将医书奉上:“也没有什么,都是家师多年行医的经验方,这些年家师指点过不少的胡僧医术,他们为了回报家师会将一些诊治的经验写下来交给家师保存,万一遇到疑难病症,大家也好有个参照。”
内侍肃然起敬:“没想到法师还没有忘记,这些年还四处搜集病案,公主若是知晓……”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脸上激动的神情一闪而过,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医书,然后向季嫣然告辞。
“公公喝杯茶再走吧。”
容妈妈端上了茶碗,内侍笑着润了润嗓子才离开。
将宫人都送出季家,季四太太才从垂花门口冒出个头:“嫣然,你没有送上些银子吗?宫中来人总要有些礼数才是。”
“没有。”
“你这个傻孩子。”季四太太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一脸不甘。
容妈妈觉得好笑:“四太太听说了消息就带着人守在这里,想要跟内侍说上两句话,结果……走上前那些内侍却当没有见到她,真是时时刻刻都想要抓住机会。”
季嫣然微微一笑,真正的机会都是自己找来的,更何况她很小气不喜欢别人捡她的便宜,她转头吩咐容妈妈:“让人去叫冉六,我们的药铺要早些开张,”说着顿了顿,“准备好车马我们去李家。”
容妈妈眼睛一亮。
季嫣然接着道:“我得找大哥算算账。”
容妈妈不禁心中叹息,原来是要去找李丞,也不知道三爷会不会在。
……
李雍风尘仆仆的进了门。
李文昭正在和族中的兄弟商量庶务,见到李雍两个人都是一怔。
“雍哥,”李文昭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季家那边还好吗?”
李雍行了礼接过茶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