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一路疾驰,到底拦截住了老乡们嘴里说的那辆车。
只是,车上就只有驾驶员一个人。
驾驶员还是一个嘴严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那一种。
顾梓鑫他们突击审讯了三十分钟,才把他的嘴撬开。
只是,撬开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境外有人接应白昌建,他们用两棵树搭建了一个溜索,已经越过边境,逃向了境外金三角地区。
八哥正准备追,却被顾梓鑫拉住了。
顾梓鑫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扔了几块石头过去。
石头遍地开花,不知道那一块石头触碰了什么。
一声轰鸣,地上炸开了花。
这一声爆炸,似乎引起了连锁反应。
不一会儿,就有好几声巨响响起。
甭说张旭坤的三米,十米里面都没有一个活物。
八哥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看向顾梓鑫,“队长,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炸弹?”
顾梓鑫指了指不远处的雷区警示碑,没好气的说道:“我不瞎!”
这一片,都是边境线上的制高点。
前些年,双方交战最激烈的时候,为了争夺制高点,轮番攻守,战斗异常激烈。防守一方担心对方在夜间穿插、偷袭或派遣侦察兵渗透,双方都在边境大面积埋雷。
究竟埋了多少地雷?
没人说得清。
作为前线重要阵地,所埋地雷品种多。
比如吊雷,吊在树上,走路过程中,一旦头触碰到就爆炸了;有些地雷看上去虽然只有月饼大小,可是爆炸威力却不小;专炸坦克的地雷重约10公斤左右,一个人踩上去也不会爆;还有绊发雷,与其相连的钢丝隐藏在草丛里,不小心脚挂到钢丝,整个人瞬间被炸倒。根据各种地雷的性能不同,地雷表面为木壳、塑料壳、铁壳等。
这些让外人胆战心惊的地雷,却已让他们见惯不惊了,他们对地雷已达到了泰然处之的境界。
一名抽着水烟筒的苗族边民说:“地雷轰轰响,只当放炮仗。”
顾梓鑫他们不敢追,白昌建的同党们却熟悉这一代的地形,凭着两边高大树木,建立溜索,进出这些雷区,犹如进入无人之境。
顾梓鑫不敢拿队员的生命冒险,只能咬咬牙认了,让白昌建逍遥法外。
这是顾梓鑫从军至今,最大的一个败笔。
可顾梓鑫还是坚定的勒令收队。
坐在回去的车上,顾梓鑫一直闷不啃声,甚至没有睁开过眼睛。
一车的人,也都噤若寒蝉。
虽然白昌建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可到底丢了人,也丢了脸。
顾梓鑫不吭声,他们也都不敢说话。
抵达了省里,顾梓鑫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石头,“兄弟们都累了好些天,你们好好的休息休息。”
八哥皱了皱眉头,看向自家中队长,“中队长,那你呢?”
顾梓鑫头也不抬的说道:“写报告!”
做自己最不喜欢的事儿,完全是一种自虐。
八哥看了一眼顾梓鑫,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中队长,错不在你......”
顾梓鑫听了这话,一脚踹了过去,“爷还要你担心?滚回去睡你的觉。”
看到顾梓鑫还能骂出来,八哥松了一口气。
然后莞尔一笑,看来,有自虐症的,不是中队长,是他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