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不行!”医生的语气很笃定。
侯母猛地抬头,抓住他的手腕,哀求着侯振宇,“振宇,我们回家静养,我们照顾你,没有问题的。”
侯振宇愣住了,低声呢喃道:“队长......”
顾梓鑫站得笔直,他明白侯振宇的留念不舍和不甘,可他无能为力。
这该死的感觉,糟糕透了!
侯母悲哀地转过来,盯着顾梓鑫说道:“顾队,振宇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一向惯着他,他要当兵,我也由着他。
他出任务,他受伤,都是他选的,我不怨你。
可特种大队少他一个无所谓,但我们少了他,可怎么活啊!
他才二十三岁,他还有一辈子......
我求你了,替他转业吧!
咱么不待了,啊!”
侯母双膝跪地,泪水涟涟。
顾梓鑫愣愣的看着侯母,两眼猩红,连忙扶起侯母。
“阿姨,您别这样。我们……尊重家属的决定。”
侯母借着顾梓鑫的力量,站了起来,对着侯振宇说道:“振宇,乖,咱们回家啊!妈给你做你最爱的丝娃娃!”
顾梓鑫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眼角鼻尖的酸意,拍了拍猴子的肩膀,“不管怎样,不管生在哪里,你一天是我们特种大队的人,一辈子就是特种大队的人。
只要你不走上歪路,特种大队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等你回来找我们叙旧。”
不同于调离,转业意味着彻底脱下这身军装。
侯振宇抿着嘴,倔强的不说话,也不搭理顾梓鑫。
顾梓鑫揉了揉侯振宇的脑袋,像他一直对毛豆豆做的那样。
他想再说些什么,却觉得千言万语都如鲠在喉。
这时候,他格外想念指导员那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毛豆豆忍不住了,将头扭到一边。
透过毛玻璃,她看到被顾梓鑫赋予厚望的指导员,也和其他人一样,偷偷摸摸的抹着眼泪。
真相残忍,可还得面对。
侯振宇再怎样,也是全身而退了。
顾梓鑫最后的看了一眼侯振宇,拉着毛豆豆走了。
走出病房,顾梓鑫才意识到,饭盒和衣服什么的,都没有拿。
别的还好说,毛豆豆的白大褂毕竟不是自己的。
顾梓鑫搂住毛豆豆的腰,低声说道:“对不起!”
这句话,沉甸甸的。
毛豆豆学着顾梓鑫平时对自己的样子,揉了揉他的脑袋,眼中带泪,“没关系!”
代表自己,代表侯振宇,代表所有人,原谅你的无能为力。
你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负重前行已经很难,不要太苛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