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来串肉的烧烤签,被人当成飞钎子用了?现在会用这类暗器的人已经不多了。嘿,先是你,再是药老,现在又多个暗器高手,银江可真是卧虎藏龙。”杨大壮啧啧称奇,“专案组那边给的说法是,以前这里有个很出名的烧烤摊,事发当晚八个外籍雇佣兵开车到烧烤摊,接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统统被人扒光捆好扔桥洞底下,车子也开进了河。现在车子已经打捞出河,正在做车辆追踪,另外,据烧烤摊的几位常客反应,因为当晚有暴雨,所以烧烤摊老板提前收摊,之后他们再没有见过烧烤摊老板,而烧烤摊也不再营业。”
“我估计,这位张姓老板就是使用飞钎子的高手,除非特意设计,否则烧烤签的外形和材质都跟飞钎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呵,一个暗器高手能杀八个只有手枪匕首的雇佣兵倒是不奇怪,但要全部活捉不留外伤,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哦,对了!”杨大壮抬手拍了下额头,“最新尸检结果表明,八个雇佣兵的内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看起来像是声波武器留下的影响。”
“所以当时还有其他人。”温言指了指密封袋,“能用音功震晕他们,何必再用飞钎子?”
“嗯?本以为来跟你抓个投毒犯很无聊,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杨大壮兴奋地搓起手,“把烧烤摊老板和当时在现场的其他人都找出来,也算不小功劳。”
“看不出来你是立功心切的人。”
“啧啧啧,这趟过来坐的专机,行动经费在燃烧啊大姐。不拿出点业绩给上面看看,下回可就没有这待遇了。”杨大壮目光一转,劝道,“你不会是惺惺相惜,想要保住他们吧?真没必要,反正不是明日支配者,跟着国家混有什么不好?看看药老。”
温言沉吟片刻,摇头道:“这事没这么简单,‘衔尾蛇’的行动目的通常是制造惨案、煽动暴乱、引发恐慌,怎么会特意入境来找一个隐居的武者?”
杨大壮摊手、耸肩、摇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堪称肢体语言之典范。
“想不通也没关系,抓到人以后自然能问明白,现在先办另一件事。”温言打了个手势,示意杨大壮上车,“走,去专案组。”
“我开车。”杨大壮抢着坐进驾驶座,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上个月银江有多起,不,应该是一起大案,你可能没听说过。银江有个名叫邱阳的纵火犯,他在过去十年时间里曾多次纵火杀人,因为纵火冷却器长、伪造现场水平高,一直没有被发现。几个月前他查出癌症晚期,上个月对一辆公交车故意纵火,我怀疑是‘衔尾蛇’煽动他制造类似恐袭的大案。”
“你说的这个案子我知道,后来有人在废弃防空洞里发现邱阳的尸体,没错吧?专案组还抱怨说连续几次大案都出在银江呢。可是这跟我们现在在查的案子有什么关联?”
“没有关联,但我怀疑‘衔尾蛇’可能刻意培养邱阳这类人,作为埋在华夏的棋子,国安有丰富的反间谍经验,‘衔尾蛇’很难在华夏布置一个有组织有武装的分支,也许他们退求其次,转而控制华夏本土的高智商罪犯,在某些时候,一个纵火犯或投毒犯能做到武装部队都做不到的事。”
“比如这次。”杨大壮恍然,“所以‘衔尾蛇’派来灭口的投毒犯不是外国人,而是华夏人,而且很可能就是银江本地人。”
“不一定,到了专案组才知道。”温言摇摇头,“‘衔尾蛇’肯定没想到自己的人会被打包送给派出所,所以投毒者没有时间制毒,那么他用的毒药应该不是临时配置。快,拨个电话给专案组,让他们查一查,汉东省内近年来有多少人因心肌梗塞意外死亡,重点筛选那些死前身体健康的死者,还要注意一点,投毒杀人犯和纵火杀人犯一样,都是连环杀人犯,有固定的杀人冷却期和犯罪模式,让专案组按照各城市心梗意外死亡人数列一个表格,依次查找,找出符合规律的死亡线。”
“那得查多少档案?专案组全投进去都不够,经费在燃烧啊大姐。”杨大壮嘴上抱怨,身体却在行动,车载蓝牙已拨出电话。
十六小时后,专案组依照温言指明的方向做出重要突破。
从上京飞到银江的转机再次升空,这次目标是洛城狮门国际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