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凯撒罗公司的高规格安保工作,阿尔伯特从没有被绑架或是被袭击的经验,因此无从体会埃弗雷特的感受,但从老友的声音里,他听出了极力压抑但无法隐藏的无助和恐惧。
之前与埃弗雷特通话时,他曾提到过几天前遭遇绑架,幸运的是歹徒知悉他的身份后便仓皇逃离,没有伤他分毫。至于歹徒究竟为何绑架他,是否可能出于他人指使,埃弗雷特没有细说。
当时阿尔伯特还对纽约警署的侦破能力抱有信心,认为堂堂资深参议员被绑架,NYPD一定会将犯罪嫌疑人逮捕归案,予以重判。却不曾想,这伙丧心病狂的恶徒,竟敢在筹款晚宴当天再次绑架埃弗雷特。
“纽约纳税人的钱真是用来养了一帮饭桶。”向来脾气温和的阿尔伯特怒火中烧,心中咒骂一句后,对着手机沉声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会尽力满足,但请你们务必不要伤害他……相信我,国会的怒火,没有人能承受得住。”
贵为总统,也可能被国会弹劾下台,由此可见国会的怒火足以将任何挑衅者烧成灰烬,这也正是议员先生们的底气所在,他们自信没有人敢对国会议员使用暴力,因此往往忽视私人安保。
但不幸的是,埃弗雷特显然碰上了不顾后果的疯子,或是孤注一掷的亡命之徒,所以阿尔伯特先说软话,表示愿意尽最大努力满足对方要求,然后再暗示伤害埃弗雷特的后果,隐隐威胁。
在阿尔伯特的家乡有句俚语:与人谈判时,手里的蜂蜜和刀子都要摆到对方眼前。
这是阿尔伯特脑海里唯一的谈判技巧,毕竟他高中毕业后就长住实验室,加入凯撒罗共同创业后更是没有处理过其他事务,忽然遇上棘手的突发事件,他能保持表面镇定已是极限。
事实上,阿尔伯特觉得比起真正被绑架的埃弗雷特,身处安全屋的自己反而更加慌张。
“放心,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保证查尔斯先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对方的回答并没有让阿尔伯特感到安心,因为那声音没有波动起伏,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这让阿尔伯特察觉到了对方的冷血。
“我配合。”阿尔伯特毫不犹豫地答应,可紧接着又有些犹豫。
于公于私,阿尔伯特都应做最大努力,争取让埃弗雷特平安归来。
但,满足绑匪的要求,真能换来埃弗雷特的安全吗?相信罪犯,难道不是最愚蠢的事情吗?
再者,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胆量、有能力绑架埃弗雷特?要知道上次被绑架之后埃弗雷特可是特意聘请了安保团队。
也许,对方想要的不是赎金,而是他的研究成果!
“很好,我会给你一个地址,请你在一小时内赶到。”对方停顿片刻,语气突然变得凶狠,“阿莫斯博士,如果你抱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将这件事通知警方或是告知你的保镖,那么我会立刻把查尔斯先生送还住处,一块一块地送。”
“我不可能独自前去!”阿尔伯特下意识地看向房门,“听着,我的保镖不会听从我的命令,明白吗?他们不会允许我离开他们的视线!”
“我并没有要求您独自前来。”绑匪的语气里竟透着一丝戏谑,“请您抓紧时间,对了,记得把手机关机,免得被贵公司总部定位,如果稍后我拨打您的电话发现仍然处于可接通状态,我会给您寄个包裹,至于您收到的是手脚还是脑袋,就看查尔斯先生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