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俄斯检索出那些晶片武器的信息,读出来。</p>
‘组织扭曲、器官衰竭、毒素侵入大脑引发精神错乱。最终,基因血清的复制达到一个骇人的程度,将使目标以极其可怕、字面意义上极其凌乱的方式发生剧烈爆炸。’</p>try{ggauto();} catch(ex){}
赫利俄斯尝试让自己的语气稍缓和。但当他陈述的事实足够可怕,他再怎么和颜悦色,都像临终关怀。</p>
阿泰尔感觉身上被星镖击中的地方又开始作痛了。</p>
“够了,赫利俄斯。我不需要知道的这么详尽。”</p>
‘在我来之前,你被它们打到了吗?’赫利俄斯对阿泰尔的状态表示担忧,‘按理说星镖武器是没有办法击穿耀金的。’</p>
这句话应该和野兽战争时被带毒星镖放倒的禁军说。阿泰尔无声地哀叹。赫利俄斯的话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p>
星镖确实无法正面击穿耀金盔甲,但有几率打进衔接薄弱处。灵族的战士都是精通射击的,他们能持续攻击某个划伤点直到打破。</p>
阿泰尔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丑角比他自己更清楚禁军盔甲上的防御漏洞。</p>
即使非常轻微的动作都能让扎在盔甲上的星镖薄片引起刺痛。他感觉有点头晕,并且恶心,那种刻在基因里的镇定好像也被剥夺,让他不能像平常一样清楚地思考问题。</p>
第一场实战就遇到豆芽玩意儿实属不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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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利俄斯。”</p>
‘怎么?’</p>
“你的剑。替我挡灾了。感谢。”</p>
‘你还行吗?你看上去不是特别清醒。’</p>
“呃……至少我还认得你。等一下,我好像认得这条路。你一开始不是想把我拖到王座室去吧?”</p>
‘你认识这里?’</p>
“有点熟悉,但叫不出名字。我不知道那些灵族做了什么。我的伺服系统好像被初始化了,三维视图上的地名标注都不见了。”</p>
‘还有别的问题吗?’</p>
“他们把我列表删干净了。我只能听你说话,没法在频道里回答。”</p>
‘加回来并不困难,试试通过我的申请。’</p>
‘帝皇在上啊,成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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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利俄斯搀扶着阿泰尔走下楼梯,一边回答他那些胡乱的问题,一边飞快地计算出一条从这头前往皇宫另一头的外围路线。</p>
他把目的地设定为霸权之塔。这个决定或许会使禁军的指挥中心再受劫难,但是最稳妥的做法。</p>
反正前不久那里才遭受打击,合并起来损失将会降低。</p>
如果丑角有信心打穿禁军的大本营,那就让他们试试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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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般的身影不能在传感器视图中被探查到。</p>
他看着两个禁军走到下一个楼层,在带角面具下微微一笑。</p>
局势所迫,“时海之锚”的递交确实早了,但他们有不少预备方案。</p>
火花亮起,魅影的身形消失在原地。</p>
远处,高塔就像一根细长的骨头指向天际。</p>
有些人今天注定到不了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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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通过一扇平平无奇的门,然后赫利俄斯突然发现他们的位置折回了遭遇灵族的那个回廊附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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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利俄斯。’</p>
‘什么?’</p>
‘快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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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迟了,巨大的带镶板的门带着铰链突然被砸开,赫利俄斯迅速将阿泰尔护在身后,门板在他肩甲上碎成无数小块。</p>
激光枪发出的噼啪声伴随着无价的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奔腾着涌来。他们是奴工,体型硕大,躯体嶙峋,制服破烂。他们横冲直撞,就像一群被激怒的格罗克斯兽。</p>
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赫利俄斯发出退开的指令,但收获的只是前仆后继的冲撞。</p>
于是奴工的肌肉虬结的身躯在和耀金装甲的碰撞中发出碎裂的闷响,简陋的武器被卫士长矛击碎。在这样的对抗中禁军拥有体型和重量上绝对的优势。以这种方式结束使命足以被称为可悲,但任何攻击王座守望者的人罪同投混。</p>
他们不再是皇宫的仆人了。他们的身上有一个个闪光的记号。那里面的力量扭曲了他们原有的意志。</p>
房间里一片混乱,通讯器里充斥着被扭曲意志之人的呓语,还有……丑角恣睢的笑声。</p>
灵族将他们狡猾的袭击掺杂在奴工的间隙里,星镖和刀剑的光亮闪闪晃动。</p>
暗影先知从中跃出。他穿着黄紫色带兜帽的斗篷,从背上伸出一对鹿角般的管状榴弹发射器。他的面罩是一个反光的椭圆形,就像银色的镜子。</p>
他用权杖轻敲奴工的额头或肩膀。丑角碰过的地方闪过一道铭牌状的闪光印记。被打上烙印的奴工摇摇晃晃地行走,嘶吼着向他们原来的主人扑去。</p>
赫利俄斯朝向他开火,但他灵巧地跃起避开爆弹,在空中翻转,轻盈地落在被损坏的门口。</p>
先知举起权杖嘲弄地向禁军行礼。</p>
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柄黑色的匕首。</p>
赫利俄斯没有注意到那柄匕首是多么熟悉。</p>
‘还能战斗吗阿泰尔?’</p>
没有回答。</p>
‘阿泰尔?’</p>
一个鬼魅一样的身影飘过,快得连禁军的视力都不能捕捉到。</p>
赫利俄斯背后传来听到一声磁锁叩击耀金护甲上的沉闷声响,然后一阵巨力从背后将他凌空拽起。</p>
这不是巫术。</p>
他只花了一个毫秒就反应过来他曾在空降训练的项目里体验过这个感觉——将一根单纤维线固定在护甲上,然后从云层上方的运输艇中跳下。</p>
这种单纤维线细得足够在肉眼下隐匿,但又强韧得足以承受几倍于他重量的载荷,足够稳稳地悬挂一个身穿全覆式护甲的禁军。固定的另一端出力得当,足够把一个对此毫无防备的禁军变成吊在半空扑腾的黄金大咸鱼。</p>
‘阿泰尔,快跑啊!’</p>
回应他的是一声非人的嚎叫。它向波浪一样荡漾开去,当它波及到狂暴的奴工,它们身上的机械植入物就停止运作。</p>
赫利俄斯的视镜熄灭了。</p>
他最后看见阿泰尔扑向暗影先知,然后随之消失在因传送而爆发的迷幻光芒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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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席位上传来了将军惊怒交加的吼声,如同帷幕彼端响起的战争的号角。</p>
画面移到室外,今夜泰拉的天空在炽烈的火中燃烧,城墙如同一块灰色的巨岩耸立在呼啸的烈风中。</p>
在那一万年间没有敌人能通过的城门前,非物质界的膜翼滑行过火与影之间的缝隙。屠杀在燃烧的大地上舞蹈。</p>
若阿泰尔身体里用力拽住那头狂躁凶兽的金色影子们还有余力探头一眼,他们将会知道当他们在泰拉地下流尽鲜血的时候,另一条战线大约是什么样子。</p>
若他还清醒,从他坠落的地方将遥遥可见一条宽阔的大道,一排排高台上英雄人物雕像,以及用巨大的岩石制成的降落台与指挥塔。</p>
那是古老的雄狮之门空港。</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