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翌日的北京城立马笼罩在了喧嚣之中。</p>
时隔多年,皇家将要添上三名子嗣,无论哪家生子,都会对皇位产生不可磨灭的冲击。</p>
但对于京城百姓来说,最大的乐子莫过于那一排排路灯,彻夜通亮,直让人目眩。</p>
这相当于做了广告,煤气灯也因此大为出彩,一日卖了近万盏,接连几日也不差。</p>
显而易见,日后仅仅是卖煤气,每月也不少于万块。</p>
朱敦汉则玩乐不停,很是自然地就被卸下了天津海关的职位,继续在京城里厮混。</p>
不过他发觉,这阵子上舒王府的人反而多了,个个都是想应聘王府,谋取日后之藩的藩廷重臣。</p>
别人也就罢了,有一人他倒是上了心。</p>
二十五六的年岁,穿着体面的道袍,面冠如玉,嘴角轻抿带着紧张,略微挺翘的鼻梁透出其人的要强性格。</p>
“朱靖祺?益藩的宗室?”</p>
朱敦汉看了一眼这位年轻的举子,好奇道:“据我所知,一个月后还有宗考,怎么不去试试?”</p>
此时的举子考进士有股执念,宁愿不当官也要考上,这是因为举人的特殊性。</p>
作为预备役官员,只要不当官,就是地方上的士绅,协助衙门做事;当上官了,则是最底层的教喻,通判,几乎很难升上去。</p>
别看礼部尚书吴廷栋是举人,但人家是桐城派的魁首,但做上礼部尚书也是皇帝为朝堂平衡而做的妥协。</p>
所以举子不做官则矣,一想做官就定然得考进士,才有出头之日。</p>
二十几岁太年轻,至少还能努力七八届呢!</p>
“殿下,早在百年前宗考就落寞了,所提之官尽在云贵、吉林,亦或者安西,一辈子无出头之日,学生不愿往!”</p>
朱靖祺苦笑道。</p>
宗考一开始可是穿越者世祖爷的产物,专门挑选宗室的人才,以免受制于文人。</p>
结果过了几十年,文官们特地把这群宗室们安排为知县,但却在边塞贫苦地区。</p>
一辈子顶多做到知府,但休想到内地来。</p>
对于宗室来说,他们宁愿在家享福,也不会去地方吃苦,大不了再培养下一代。</p>
“复兴社的大名,本王也是听说过的。”</p>
朱敦汉站起身,轻笑道:“对于你们的落榜,本王并无意外。”</p>
“才华固然重要,但立场更是唯一。”</p>
“上面可不喜你们。”</p>
朱靖祺浑身一震,旋即心中苦笑,他就知道是这样。</p>
在政治上,他依然进入了黑名单,即使侥幸中了进士,也休想升官,只能蹉跎一辈子。</p>
“你能来我舒王府,倒是有点见识,知道转换赛道。”</p>
朱敦汉摇摇头:“罢了,告诉你们那些复兴社的人,如果实在没有出路,就来本王这吧!”</p>
“多谢殿下隆恩!”朱靖祺双目通红,直接长揖一礼。</p>
待其走后,朱敦汉扭头对龚橙吩咐道:“你去查查,这复兴社我总觉得与立宪派关系很大。”</p>
“您知道其与立宪派关系还收?”龚橙奇道:“陛下怕是不满。”</p>
“不收怎么证明我这个藩王之藩的决心,怎么证明我向立宪派靠近?”</p>
朱敦汉摇摇头:“老子就得给皇帝看,我受委屈了,很不开心。”</p>try{ggauto();} catch(ex){}
“既然夏王是立宪派,我靠近立宪派又怎么了?反正君权派又不鸟我!”</p>
龚橙哑然。</p>
朱敦汉还没等到皇帝的反应,忽然就等到了一意外之人:</p>
“左宗棠?你不是林阁老的幕僚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