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视过身体状况后，卫渊手持绯夜诛仙剑，开始观剑，转眼间物我两忘。</p>
此次面圣，就靠万世千秋剑了。</p>
第二日一早，卫渊洗漱完毕，换上了全新的二品朝服，登上了早已停在驿馆门口的马车。当他走出院门时，天仍是黑的，周围一片寂静，整个城市都还在沉睡中。</p>
马车穿过条条街巷，停在王宫前。</p>
此时王宫宫门已开，一辆辆马车陆陆续续到来，大大小小的朝官下车，鱼贯入宫。卫渊下车时，周围顿时投来许多关注目光，但无人和他搭话。卫渊天生敏感，自是察觉投来的目光多有不善。</p>
卫渊目不斜视，迈入宫门，穿过广场，向大殿走去。</p>
天色将明未明，第一线天光出现时，殿中已经是百官云集，肃立无声。</p>
此时殿中宝座上方诸多宫灯同时点亮，投射下道道光柱，在侧方化成一道白玉桥。随后数名内官前导，晋王从侧方走入大殿，踏上灯光化成的白玉桥，一步步走到宝座前，一拂衣袖，慢慢坐下。</p>
殿顶灯光再变，道道光柱照在宝座周围，反而让宝座变暗，晋王的面容都隐藏在阴影中，若只是惊鸿一瞥，很难看清晋王的神情，更无从知道他的喜怒哀乐。</p>
早朝开始，百官行礼。</p>
卫渊还没有登殿议事的资格，因此安排站在殿下角落。如是百官跪拜，他单膝跪地也不显得突兀。</p>
礼罢，左相出列，秉道：“今有定西节度使卫渊进京面圣，以谢王恩。”</p>
“卫渊在何处？”</p>
卫渊身边的内官就打了个手势，于是卫渊从殿下走出，稳步上殿。一瞬间，满朝文武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审视，有好奇，但多还是猜疑和厌恶。</p>
但这些目光如有实质，卫渊瞬间如同背上一座山，双腿竟是一软！</p>
朝臣大多有修为在身，且大多是法相修士。殿堂中就连站在宝座前的两个小内官都是道基后期修为，大殿两侧阴影中更有隐隐有两个极为深沉的气息，如同荡漾的虚幻大海。这种气息，卫渊只在玄月祖师身上看到过。</p>
显然，殿外有不止一个御景修士，时刻关注着殿中动静。</p>
整个大殿中，只有卫渊修为最低，且处于虚弱状态，道力已经退回到普通地阶修士水准。</p>
这些朝臣一个个目光如刀，早将卫渊虚实看清。而且有些目光明显不怀好意，落在身上时凭空给卫渊加了许多压力。身为法相高修，已能有限化虚为实，仅凭目光就可施加千钧之力。</p>
刹那间，卫渊身上就加了过万斤的重量！</p>
卫渊立刻明白，这是有人想要让他跪下甚至是瘫倒在地，殿前出丑！</p>
这些人动作隐晦，很可能也是御景真君的左相和右相都似是一无所觉，高高在上的晋王也是不动声色。</p>
卫渊忽然觉得一道热血直冲头顶！</p>
天地君亲师，都可拜也应拜。受晋之爵禄，拜晋王也是应有之义。但强压跪拜，却是卫渊所不能忍！那人或是那些人甚至想让他瘫倒在地，从此成为笑柄。</p>
卫渊知道此次进京面圣必然会起诸多风波，却没想到有人会在殿堂上暗中发难。</p>
卫渊心念电转，转眼间已经有了决断。他一瞬间身体内骨节发出密密麻麻的脆响，肉身凭空生出大力，本已弯曲的双膝，居然硬顶着法相威压慢慢站直！</p>
幕后那人似是震惊，连加三次大力，却只能令卫渊微微晃动，根本压不倒他。</p>
眼见一些朝官已是微微动容，那无形压力这才徐徐散去，很是不甘。</p>
早朝面圣就是走一个流程，晋王勉励几句，卫渊谢恩后就被内官领出了大殿，接下来才是朝臣们讨论政事，这却是卫渊不能与闻的机密。</p>
出宫之时，卫渊回首，脸上露出冷笑。</p>
这等人也就只敢在暗中做些手脚，真要看自己不顺眼，何不拿几万铁骑来试试自己成色？如此做派，倒是让卫渊看出他们的色厉内荏。究竟是哪个，卫渊已经大致心中有数。</p>
既然他们想要卫渊殿前出丑，成为笑柄，卫渊也不打算客气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