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时间作了手脚,把它画了不同好衬托时间一直在那里运动。</p>
斑灰的瓷砖下呢?</p>
戴明没有在这个时间见到,他在别的时间与空间见过没有斑灰瓷砖掩盖的大地。</p>
根据经验,除非他掀开斑灰的瓷砖去看,不然永远不知斑灰的瓷砖下是否是泥土,还是屏幕。</p>
想念此多,他放弃了去刻意寻找什么。</p>
放弃了寻找她。去寻找自己丢失的心。</p>
“你就要走吗?”她追上来。</p>
夜,风寒,凄冷。</p>
戴明回头对她笑,笑得灿烂。</p>
点头。</p>
挥手。</p>
回头。</p>
道别。</p>
去哪里栖身成了他现下的现实。</p>
网吧待自己很温柔。虽然老板省电未开启更多热暖,也比外面风寒温和、光明许多。</p>
还有许多人快乐游戏。这都是戴明的陪伴者。</p>
大家不用彼此说话。戴明也不用被感受存在。</p>
他只要躲在网管不注意的角落栖身一晚就好。如果有谁下机走了,留有一些未喝完的饮料、水,那就很好了。如果还能剩有没吃完的饭菜、吃食——啊,幸福就是如此。</p>
凌晨。戴明因寒蜷缩网吧座椅一角。</p>
他做了一个奇幻的梦。梦里他做了另一个梦。梦醒后坐于一茅屋院里,食指作笔,大地作纸,记录之:</p>
【不知什么材质,组成一幕白。天上布满不知名的蓝。</p>
由来从杜撰内探头,绽放的烟花似游戏结束那一刻黑暗,抬脚不见趾。</p>
因上,随便作了他另名,自然与之近。</p>
随便作了梦,转眼忘罢去到动植物尸体内攫取“随便”、“自然”之养料。</p>
以供甚么?两者皆有,本属一物。</p>
再而,轮回反复,春夏秋冬又一春,待来待去再而再三再四。</p>
有些细微处有别,被记录某时某刻。</p>
被挟而走不是件难事,埋头走肉就可。卸挟自主放任反而不是那么容易。不是那么容易,反推也不是那么难。难什么?</p>
不知什么时候,周遭布满红。不是蚊子血,那血是叮得我身。我想放它回家,小蚊子或许还需要我的帮助。没有我,它还会得“自然”、“随便”之助。</p>
这么得来,我走在床沿上,妄想床下有深渊,内里太多怪物,它们欲挟我而卸难。</p>
太阳出来了,起先有些粉,像粉猪的皮。后来有些黄,像黄瓜的衣。现在有些黑,像地球另一边的白。</p>
钻于此道者,或携着时间跳脚拍腿,精妙绝伦不过一时三刻。还有太多在蓄谋杀害他。】</p>
梦,又醒了。</p>
网管的手拍在他肩上。</p>
“你不上网不能在这里睡,这里有监控,老板见到会骂我。”</p>
戴明看着网管笑,点头,道歉。</p>
笑,是苦的。</p>
风是寒的。</p>
夜还在。</p>
去哪里栖身又成了他现下的现实。</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