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所有士兵退了出去。</p>
肃杀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收。</p>
凯文走到沈夜身边，看着他，问：「尊敬的暗夜蔷薇歌舞团成员，我亲爱的巴克斯特先生，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材料，难道你要进行大型的召唤祭祀活动？」</p>
「我才来永夜城，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难道不允许做大型召唤祭祀活动？」沈夜问。</p>
他不动声色地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塞在凯文手里。</p>
凯文没接，只是看着他，继续问：</p>
「巴克斯特先生，你怎么会有苍白之影徽章？」</p>
「受邀请下午要去一趟庄园。」沈夜说。</p>
「您的徽章可以让我看一下吗？」</p>
「当然。」</p>
沈夜将徽章递给他。</p>
凯文翻来覆去地检查着徽章，开口念了一句晦涩咒语。</p>
这咒语似乎是某种秘文，沈夜完全听不懂。</p>
在咒语声中，徽章散发出更加磅礴的</p>
灰暗之影，数息才恢复正常。</p>
凯文神情愈发不解。</p>
他将徽章递给沈夜，压低声音道：</p>
「从昨天开始，永夜城就不许进行任何大型召唤祭祀活动了，巴克斯特先生，你怎么不知道？」</p>
坑爹的大骷髅！</p>
……不对，我从头到尾都没听说过这件事。</p>
老兵公会没有提醒过。</p>
黛西女士也只说「最近不太平，要小心」。</p>
街道上更是没有任何相关的宣传。</p>
难道……</p>
是一直在盯着我？</p>
沈夜心头暗骂一句，面上却露出诚恳之色：</p>
「凯文，你应该知道，我是乘幽灵火车来永夜城找事做的，之前才在战场上被人族大炮轰成了渣——我能知道什么？」</p>
他手上用力将钱袋推过去。</p>
这一次，凯文接了。</p>
「巴克斯特先生，我清楚的知道你的履历，所以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是那个被追捕的家伙。」</p>
凯文在他面前坐下来，认真说道：</p>
「而且你马上就要去庄园了！」</p>
「——绝对不要再惹出什么乱子，否则这对你的前途会有很大的影响。」</p>
凯文捧着那个钱袋，语气也变得真诚了几分。</p>
沈夜顺杆而上道：</p>
「可是我们搞艺术创作的，有时候需要通过各种途径来寻找灵感——难道一点通融的办法都没有？」</p>
凯文看着他，有点欲言又止。</p>
沈夜拍拍他肩膀，亲热地说：「凯文兄弟，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是干什么的，等我发达了，你随时可以到暗夜蔷薇歌舞团来找我，我帮你寻找技能突破的灵感！」</p>
「——绝不收费，直到你满意为止。」</p>
凯文动容道：「我明年就差不多要突破了，到时候还真要麻烦你。」</p>
「没问题，直接来找我。」沈夜把胸脯拍得直响。</p>
他一边拍，一边回想凯文之前的每一句话。</p>
等等——</p>
凯文提到了庄园，又提到了前途，似乎对这里面的事很熟悉？</p>
那就多说一句试试。</p>
「凯文兄弟，我下午去庄园，你要不要一起去？」沈夜说。</p>
「我确实要去的。」</p>
「哈？」</p>
「我负责护送外国使节，以及下午的安保工作，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能碰面。」</p>
「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沈夜问。</p>
「这倒是没有……不过在适当的时候，如果你能帮我美言几句，夸一夸永夜城的治安情况……」</p>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夸。」</p>
「好，巴克斯特先生，你是个不错的吸血鬼，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p>
凯文说着，将沈夜的采购单拿出来，撕成两半，在桌上摊开。</p>
「材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这里采购，另一部分去材料商店买——这就没那么扎眼，其他方面我去打招呼。」</p>
「太谢谢你了，凯文。」</p>
「不必客气，我也是秉公办事——事实上，你绝对不可能是那个骷髅，而我知道那个骷髅想采购的其实是——」</p>
凯文忽然闭上了嘴。</p>
沈夜却笑道：「骷髅不都是低级的兵种么，以你我的身份，还需要跟这种低***色打交道？」</p>
凯文垂下双目，摇头道：「巴克斯特先生，并不是所有的骷髅都是低等兵种，你一定读过永夜法典，又或者亡灵神册，你应该知道——」</p>
「抱歉，我读书少，」沈夜打断了他，「我们巴克斯特</p>
家族要是还有钱供我读书，我也不会上战场了。」</p>
凯文不说话。</p>
对方这些话倒是真的。</p>
这个巴克斯特确实穷的叮当响，才不得不上战场，只为了赚那几个军饷。</p>
——自己调查的结果也是这样。</p>
至于为什么现在有了钱——</p>
他可是入选了暗夜蔷薇歌舞团！</p>
而且马上就要去庄园表演了！</p>
这种艺术家怎么会没钱？</p>
刚才那个钱袋上还绣着暗夜蔷薇歌舞团的标志！</p>
凯文结束了试探，重新抬起头，刚好看见沈夜正在认真地将那枚苍白之影徽章别在蔷薇徽章旁。</p>
两颗徽章闪闪发亮。</p>
它们代表了这名年轻吸血鬼的大好前程。</p>
凯文看了一眼，站起身，说：</p>
「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交差事，巴克斯特先生，我们下午见。」</p>
沈夜立刻站起来，跟他握握手说：「兄弟，下午见。」</p>
凯文笑笑，转身走出了房间。</p>
他贴心的将房间的门关上，带着两队骷髅士兵和魔蛇，一直走出了拍卖行。</p>
凯文朝一边低声说：</p>
「从暗影刺客里找两个好手，仔细盯着这位歌姬，不要让他跑了。」</p>
虚空传来一道回应：「遵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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