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p>
世界博物馆对面巷子里的一家饭馆。</p>
徐行客啪啪啪啪点了几个菜，又起身，直接去搬了一箱啤酒过来。</p>
“这是我喝的，你还未成年，就喝点饮料吧。”</p>
“是，老师。”</p>
两人坐下。</p>
徐行客先抽了一瓶啤酒。</p>
“爽！”他感叹道。</p>
“老师为什么会变成雕像站在那里？”沈夜问。</p>
“休息……我在雕像状态是最放松的，什么都不用想，就像一种超脱的冥想状态。”徐行客道。</p>
看来大概是老师的一种天赋能力了。</p>
不好再问太多。</p>
“小子，我看你头上很热闹啊，你能感应到自己有几个‘名’吗？”徐行客兴致勃勃地问。</p>
“三四个吧，因为其实我还有一些兼职。”沈夜道。</p>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诚实。</p>
这個男人强大且认真，而且刚帮自己撑腰打了一架，初步来看是个不错的老师。</p>
人和人讲究脾性相合。</p>
其实可以挑一点能说的说。</p>
“兼职？是你头上那团粉色的光吗？”</p>
“对，我唱歌的，就像这样——”</p>
沈夜唱了一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p>
“绚丽开场”发动！</p>
叮叮当当——</p>
桌子上的筷子竖起来，站成排，左右晃动，就像演唱会台下歌迷们挥舞的双手。</p>
“有趣，”徐行客咧嘴笑道，“你是歌姬吧？”</p>
“对，老师好眼光。”沈夜坦荡承认。</p>
路过的端菜小妹看了两人一眼，默默低着头去了。</p>
“已经就职了‘夜游’，现在连兼职都有了，难道你近期还想就职息壤的其他职业？”徐行客问。</p>
“本来打算就职‘伏魔’，但最近时间太赶，一时还没尝试。”沈夜说。</p>
“基础属性够？”</p>
“够。”</p>
“那也暂时不要就职‘伏魔’。”</p>
沈夜微怔，问：“为何？”</p>
“息壤虽然是世界三大高中，但绝大部分职业也不过是垃圾而已。”徐行客说。</p>
沈夜微微一怔。</p>
哈？</p>
垃圾？</p>
不至于吧。</p>
——可他的实力摆在那里，说这句话也并不是为了凸显自身，而是轻描淡写的叙述一件事，仅此而已。</p>
“我听何教官讲过，普通职业不如稀有职业，如果有‘名’则更好。”沈夜说。</p>
“为什么‘伏魔’是垃圾？”</p>
他给对方开了一瓶啤酒，斟满。</p>
——这就是讨教了。</p>
徐行客一扬脖子，把杯子喝空，这才说道：</p>
“他说的倒是没错——但如今伱有‘夜游’和‘歌姬’，已经够用，不要被垃圾职业分散你的时间和精力。”</p>
沈夜沉默。</p>
吴校官精心挑选的职业，在徐行客眼中却是垃圾。</p>
谁对？</p>
徐行客继续说下去：</p>
“‘夜游’的技能很强，同级之中所向披靡——”</p>
“你要尽快把它练到法界第二重，借法界星辰之力加强技能威力，同时开辟更高阶的‘夜游’技能。”</p>
“这才是正理。”</p>
“至于‘歌姬’，可以很好的辅助‘夜游’，所以你就职是对的。”</p>
“其他战斗职业完全不够格，比不上你已有的两个职业，没意思。”</p>
沈夜暗暗点头。</p>
——这位导师说起职业来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p>
听了他的话，自己再仔细一琢磨，也觉得加快磨练“夜游”职业技是正理。</p>
霜月震天进阶法界一重，将触发月下系的法界传承力量，得到浑天门遗留之物的讯息。</p>
再把“骤雨”也练至法界一重——</p>
瞳术“屠魔霜线”将随之提升一个等级。</p>
歌姬是兼职，不影响夜游，甚至还有特殊加持。</p>
这已经够了。</p>
要啥其他职业？</p>
先努力把根本职业搞定再说吧！</p>
沈夜心头豁然开朗。</p>
“老师，我该怎么锻炼职业技能，才可以让它快速提升？”</p>
他给对方斟满酒，问道。</p>
“最好的、最快的方式就是打架——实战出真知。”徐行客不假思索地说。</p>
“那我以后还就职任何其他职业吗？”沈夜问。</p>
“除非遇上真正稀有而珍贵的职业。”</p>
“什么是真正稀有的职业？”</p>
“——等有一天你进入地下大墓的深处，如果有机会见到那些非人的职业，你当场就会明白。”徐行客说。</p>
这时候菜端了上来。</p>
两人都有些饿了，取了餐具便开吃。</p>
吃到最后，沈夜准备去买单，却被店家老板告之已经买了。</p>
他望向徐行客。</p>
对方刚喝完最后一瓶啤酒，打着酒嗝说：</p>
“你还在上学，这一顿老师请。”</p>
“谢谢老师。”</p>
“嗯，记住，选职业一定要谨慎，不要浪费法界给你的机会。”</p>
“……就职是法界给的机会吗？”</p>
“人从事的职业跟命运有关——命运法则也是法界的众法之一，你活着的每一刻，它都在场，不要得罪它。”</p>
四周一静。</p>
彷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悄然出现，正在观察四周。</p>
但是沈夜手上的筷子轻轻一滑，落在瓷碗的边缘，发出连续两声“叮”、“叮”响声，自成韵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