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无声无息地飞上前，落在尸体旁。</p>
这确实是一具尸体。</p>
不过似乎年代过于久远，他浑身衣服都已经烂掉，血肉也不复存在，只剩下骨头架子。</p>
尸体攀爬在九天玄女的眼睛上，就这么死在这里。</p>
——为什么？</p>
他又是怎么死的？</p>
换做旁人，恐怕想破脑壳都得不到答案。</p>
但是沈夜不同。</p>
沈夜轻声道：“你是谁？”</p>
“幽暗低语”发动！</p>
骷髅架子微微一颤，开口道：“我是考古协会的赵传灵。”</p>
“你怎么死在这里了？”沈夜又问。</p>
“我想要调查这幅壁画，但这幅壁画告诉我，它守护的秘密，不是我可以触碰的。”赵传灵道。</p>
“所以你就死了？”沈夜问。</p>
“然后我就死了。”</p>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p>
“不知道，一下子就死了。”</p>
赵传灵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p>
沈夜陷入长长的沉吟。</p>
“走吧，这壁画有古怪，别是闹鬼吧。”大骷髅声音紧绷绷地说。</p>
“鬼？那倒不至于，等等，你还怕鬼？”沈夜问。</p>
“我才不怕，我是怕你怕。”</p>
“……行了。”</p>
沈夜朝后退了些距离，喊了一嗓子：</p>
“是谁在此窥探我？滚出来！”</p>
他的声音远远传递开来，在峭壁与无尽的黑暗中久久回荡。</p>
“喂。”大骷髅出声。</p>
“没事，我刚好知道这壁画的来历——它绝不是要人命的东西，且看看到底是谁藏在这里。”沈夜低声说。</p>
“你知道这壁画？”大骷髅奇道。</p>
“没错，我得到了门派遗留之物的讯息，其中就提过这壁画，一会儿我们还要通过它获取接下来行动的方向。”沈夜说。</p>
黑暗中。</p>
细碎的响声悄然出现。</p>
一道女声从壁画上响起：</p>
“凡人不可觊觎神灵的画像，亦不可在此久留，这是你的罪。”</p>
“罪？罪你妹啊，这是我们家的画像，跟你有一毛钱关系。”沈夜不爽地说。</p>
是的。</p>
这九天玄女图其实是浑天门的象征！</p>
当初突破了霜、月、震、天的法界一重后，自己觉醒了传承记忆，获得了浑天门传承之物的讯息。</p>
其中就有这幅九天玄女壁画！</p>
峭壁上。</p>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发出女人的声音：</p>
“这幅画上的力量都是我的，觊觎者只有死！”</p>
“小心！”大骷髅喝道。</p>
“太快了——”</p>
沈夜心头一跳，涌起浓烈的不祥预感。</p>
他当即发动“流月”，放出一个自己在前抵挡，真正的自己却在后面打开一扇门。</p>
黑影一闪。</p>
一面刚刚出现的骨盾被撞碎，站在前面的沈夜实体正要击出雷震掌，双手却被打散。</p>
咚！</p>
沉闷的响声中，两个沈夜被击飞出去，撞破门，落在地狱之中。</p>
黑影紧随而至。</p>
直到这时，沈夜才看清对方的样子。</p>
一条头生独角的蛇！</p>
它那尖尖的长角上犹在滴血，一双冰冷的竖瞳之目盯着两个沈夜。</p>
“法界五重——我们要死了。”</p>
大骷髅突然传音，语气都在发抖。</p>
法界五重，已经开始创造第三个职业技能，并且与术灵配合，形成某种特殊的战斗形态。</p>
差距太大了。</p>
沈夜看看另一个自己。</p>
——那个自己躺在地上，被刺穿了心脏，死的不能再死了。</p>
“真是强大啊。”</p>
沈夜感叹道。</p>
独角蛇环顾四周，口中发出女声：</p>
“蝼蚁啊，变成两个也无法阻挡你的死亡——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p>
话音未落。</p>
只听“咚”的一声响，天空中落下一个人来。</p>
红甲黑披风，满背的骷髅头。</p>
——九相！</p>
“你找我？”</p>
九相打着哈欠问。</p>
沈夜手中那颗牙齿上满是血痕。</p>
看上去，似乎在刚抵达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立刻发动了召唤。</p>
“食物。”</p>
沈夜言简意赅，指着对面的独角蛇说。</p>
九相扭头看了一眼那条蛇，顿时挪不开眼睛了。</p>
“好东西啊……”</p>
“这玩意儿死气和阴气都这么重，偏偏还这么新鲜……”</p>
他睡意全无，兴奋地说：</p>
“干的漂亮，吸血鬼！”</p>
就连他背后那数不清的骷髅头们，也齐齐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仿佛在为此收获而高兴。</p>
——能不高兴么。</p>
这可是法界五重的蛇魔！</p>
再看那条蛇，此刻已经转而望着九相，露出全然戒备之色。</p>
沈夜站在九相身后，冲着那蛇哼了一声。</p>
面对我，你倨傲无比。</p>
面对九相，你恐怕高攀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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