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动了‘吸血娃’词条的力量，正在融合同类别天赋技能：”</p>
“‘两界链接之门’与‘倒吊者之门’。”</p>
“恭喜！”</p>
“本次融合产生了超进化效果。”</p>
“此外，因为你失去了原本的‘倒吊者之门’，因此瓦解了你的技能‘镜中存我’。”</p>
“你失去了技能‘镜中存我’。”</p>
“你失去了职业‘无生主’。”</p>
“当前你的门天赋技能进阶为——”</p>
沈夜根本没心情看，而是将精神力再次投往宇宙中漂浮的安妮人偶。</p>
等等。</p>
怎么精神力投不出去？</p>
哦……</p>
我这是在炼狱里，隔着几层世界呢。</p>
沈夜一阵汗颜。</p>
与此同时。</p>
宇宙中。</p>
夏特莱撞穿了一颗星球，又被无形的力量连续击打，连还手都做不到。</p>
“咯咯咯，刚才那么嚣张，原来水准只有这种程度！”</p>
虫母忍不住大笑起来。</p>
某一瞬。</p>
夏特莱忽然感应到了什么。</p>
她开口道：</p>
“你等我一下。”</p>
“等你？你可想的真美。”虫母再次施展出一招术法。</p>
然而夏特莱突然不见了。</p>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消失在虫母眼前。</p>
炼狱中。</p>
沈夜骑着一头四爪硬壳短尾骸骨兽，怒吼道：</p>
“跑快一点！”</p>
“我特么已经够快了！”四爪硬壳短尾骸骨兽大叫道。</p>
“可还不够啊！你再消极怠工，我们都要完蛋！”沈夜一边喊，一边回头望去。</p>
只见一大群浑身燃烧着炼狱之火的炼狱魔怪在后面狂追不舍。</p>
——要不要干掉几个？</p>
它们不会狂暴吧。</p>
沈夜有些犹豫。</p>
“前面啊！沈夜！快看前面！”大骷髅的声音从脚下响起。</p>
还有怪物？</p>
沈夜立刻转头望向前方。</p>
前方的一块黑色巨岩上站着一个人。</p>
一个穿着红裙的美丽女人。</p>
夏特莱。</p>
“你——不会吧，你也死了？”沈夜失声道。</p>
夏特莱无语地叹口气，朝沈夜身后的魔怪们看了一眼。</p>
一瞬。</p>
所有魔怪消失一空。</p>
紧接着。</p>
无形的力量从夏特莱身上散发出去。</p>
一息。</p>
两息。</p>
整个炼狱仿佛都安静了下来。</p>
“你好，你能先回避一下吗？我跟他说点事。”夏特莱朝王-歉意地说。</p>
“啊，好！”</p>
四爪硬壳短尾骸骨兽连忙点头，跳起来一阵“叽叽咔咔”，化为骷髅形态，回到法相中去了。</p>
原地只剩下沈夜。</p>
——和夏特莱。</p>
夏特莱从岩石上跳下来，一步一步朝沈夜走去，口中说道：</p>
“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有其他人就职了‘无生魂主’。”</p>
“随着不断地追查，我知道是你。”</p>
她仔细打量沈夜。</p>
“你有什么目的？接近我是为了获得什么？是想杀了我，还是渴求其他东西？”</p>
“——你要知道，我不得不考虑这些。”</p>
沈夜点头道：“确实值得考虑。”</p>
“但是你做事不错，我觉得你可以作为手下。”夏特莱说。</p>
“我做事当然不错。”沈夜道。</p>
“然后……你卷入到我的人格之战，竟然还真的接住了我。”</p>
夏特莱走到少年面前，仰头看着面前的他，继续说下去：</p>
“我的一生原本没有出路，但你改变了我来时的路，让我的真实回忆都是美好的。”</p>
“这很好。”</p>
“所以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p>
“你就职‘无生主’接近我，究竟是为了谋取我的什么？”</p>
夏特莱注视着他的眼睛。</p>
少年开口道：“我当初只为求生而获取力量。”</p>
“换做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相信这样的话，因为这个职业关系重大，而且在多重高等宇宙之中，无边无际的存在都觊觎这个职业。”</p>
夏特莱说道。</p>
“所以呢？”沈夜问。</p>
“所以我刚才故意一直挨打，想看你会怎么做。”</p>
“——当你义无反顾地放弃了这个职业的时候，我心上的最后一点疑虑也没有了。”</p>
夏特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p>
她伸出手，轻抚着沈夜的脸，然后踮起脚尖，微微侧着头，让自己的双唇可以吻住他。</p>
生涩稚嫩。</p>
“是兰西。”</p>
她说。</p>
分开，又至。</p>
温柔而配合。</p>
“是佩阿索。”</p>
她说着，再吻一次。</p>
害羞又勇敢。</p>
“是安妮。”</p>
她退了一下，又凑上去。</p>
柔软的微凉。</p>
纷乱的念头与世界一起沉寂。</p>
他只觉得自己从众苦中脱壳而出，穿过茫茫夜空，在宇宙中与亿万星辰一起安静而永恒的同在。</p>
这一次不用说了。</p>
是夏特莱。</p>
炼狱里，灼热的风从远方吹来，吹了许久，却没吹散人影。</p>
她凝视着他，轻声道：</p>
“我要走了。”</p>
“去哪里？”他问。</p>
“杀了那虫子，帮你安排好这段历史，就要去远方。”</p>
“远方……”沈夜重复道。</p>
“对，这一层宇宙叫‘无定层’，是多重宇宙的最下层，每过三万年，便会爆发大劫，彻底毁灭一次。”</p>
“这一层有两个值得注意的地方。”</p>
“一个是死亡星球，它是从极其高维的上层宇宙坠落下来的一粒尘埃，但尘埃里藏着极上层宇宙仙国的秘密。”</p>
“这个星球被虫子把持，虫子一边研究仙国，一边将它当做诱饵捕食。”</p>
“——我会捏死那些虫子。”</p>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是黑色之王。”</p>
“它是上层宇宙派下来辅助大劫清理一切的高手，但也会挑选一些值得吸纳的人，送到上层宇宙去。”</p>
“记住这两点，至于这些历史，我会安排好。”</p>
“现在我得走了。”</p>
“我的能量波动很快就会超过这个‘无定层’宇宙的上限，会有高维宇宙的人来接我——这是无法拒绝的事，连我也无法抗拒。”</p>
“一旦你被发现跟我在一起，反而是害了你。”</p>
“所以我要提前走。”</p>
夏特莱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仰起头，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p>
不舍。</p>
他感受到了她们的深深眷恋。</p>
“巴克斯特。”</p>
“什么？”</p>
“变强，来高等宇宙找我——你总能做到我说的事，不是吗？”</p>
“这个好像很难，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少年忍不住叹了口气。</p>
随着对方的一声“巴克斯特”，某个词条好像再次开始进化。</p>
少年却没有时间去看。</p>
“那你就只剩一条路了。”夏特莱以揶揄的语气说。</p>
“什么？”</p>
“我在高等宇宙站稳脚跟了，接你上去——以后我养你。”</p>
夏特莱冲他一笑，如星辰般璀璨动人。</p>
风再次吹来。</p>
炼狱的火光直冲天空，在云层上缓慢浮动，映照出斑斓的世界。</p>
她消失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