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已恭候听话的吕芳沉声应答。</p>
“对了，”说着，嘉靖似是想到了什么，道：“让黄锦带着他那些东厂的人，护送朕的国师钦差此次东南行，以供驱策，不得违逆。”</p>
“主子放心，奴婢稍后就安排下去。”吕芳也是肃容应承。</p>
“朕让黄锦陪你一起去，你跟他熟悉，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让他记下来告与朕。”</p>
说着，嘉靖俯身凑近，看着清风，肃容道：“记住那些不听话的，回来朕给你出气。”</p>
“嗯！”看着嘉靖威严，近在咫尺的面容，清风眨了眨眼，白净可爱的鹅蛋脸上绽出笑容，重重点头，“嗯，定不负陛下所托！”</p>
之后又在清风处呆了半天，临近傍晚，嘉靖这才在清风的恭送下，起驾回了玉熙宫。</p>
“通知下去，明日宣内阁玉熙宫议政。”嘉靖坐在精舍里，“朕要听他们说说东南，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他们也很想说给朕听。”</p>
“有些人正等着主子给他们做主呢。”听到这话，吕芳微微一笑，道：</p>
“就是不知道，他们听到主子任命国师为钦差，前往定海县，此时又会是何等表情？”</p>
“海瑞这把剑该收回来了，如今朝中还没人能掌握他，”嘉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过收剑也是有讲究的，朕就再教他们一课！”</p>
“能当万寿帝君的门生，这些人也算是祖上积福气了，只盼望他们能学到主子的万分之一，也能让主子省点心。”吕芳认真道。</p>
“咚！咚！”</p>
天色渐暗，宫门口的暮鼓响起，夜色渐渐降临。</p>
夜，严府，书房里。</p>
“爹，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严世蕃拧着眉心，看向老爹严嵩，“让清风丫头去东南？主持罗天大醮我理解，彻查民情？”</p>
“她一个小丫头，能懂什么？”说着，严世蕃一挑眉，凑近了严嵩几分，“爹，满朝都知道，清风丫头是我们的人。”</p>
“她在外头已经打上了严党的标签。”</p>
“您说，陛下让她去东南，是不是在暗示我们什么？会不会是让我们停手的意思？”</p>
严嵩此时拿着公文，低眉垂目，目光沉沉，也在思考着皇帝的行为。</p>
“皇上的最终目的，定是为了平息海瑞这次引发之事，”半晌，严嵩这才沉沉道：“至于让清风丫头前去东南，是在提示我们……”</p>
“又或是在敲打清流？”</p>
“一切尚未可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皇上既然出手了，就不会轻拿轻放。”</p>
“明日相机行事。”</p>
“嗯，”如今老爹都看不清皇上的目的，严世蕃也只好按捺下来。</p>
此刻，跟严嵩父子二人一样心情的，还有徐阶、高拱，张居正为首的清流。</p>
也是摸不准，这次国师东南之行会发生什么，皇上他们都了解。</p>
不出手则已，一旦亲自出手了，那后果，他们能有多疼，可就不得而知了。</p>
一切，都看明天了！</p>
一时间，清流也好，严党也罢，这一晚，一如上次那般，再次失眠了。</p>
心中，对皇帝也越发的敬畏恐惧起来。</p>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