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放炸弹的手术很简单，昂热做好时麻醉效果甚至还没过，那些裸露的伤口在浸透两小块白色棉纱后，出血速度已经停滞。</p>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昂热推开满是精密手术仪器的架子，将另一个工具看上去粗犷的多的架子拉到身前，拿起其中不锈钢制的微型环锯，那是骨质活检取样器，一般用于骨质病变取样或者动物的生物学研究取样。</p>
细长的空心柱状体的末端有细齿，能够切割坚硬的骨皮质，通常装在在牙科手锯上使用，昂热调整了一下转速后便开始在康斯坦丁身上取样。</p>
路明非站在旁边，一直看着他装了将近十个采样小玻璃管的骨头样品，分别用本体的血液浸泡。</p>
手术至此才算结束，最后康斯坦丁浑身各处都缠绕上了白色的止血绷带，甚至包括脑袋。</p>
昂热将康斯坦丁身体的样品整齐排列在一个保温箱内。</p>
“今天已经做完最重要的部分，后续有研究需要我会通知你。”他摘下口罩，如释重负。</p>
路明非走上前，撑开康斯坦丁的眼皮，漆黑的瞳孔比正常状态缩小，对光线反应微弱。</p>
“怎么看都是人类对吧，包括他的骨骼和内脏，甚至是麻醉后的瞳孔反应，要知道麻醉用量是按照正常成年男性的标准进行的。”昂热也靠过去，探身打量。</p>
“接下来，他最好处于我的监视之中。”路明非说。</p>
“当然，‘王伟’的导师是古德里安，师兄弟理应住在一起，不是么？”昂热早就安排好了。</p>
不久前，远在俄罗斯的古德里安得知校长今年不止给他安排了“S”级路明非，又来了另一个“A”级的中国学生时，可是十分的高兴。</p>
“真的吗？昂热校长，真是太感谢您了。”</p>
在这个胖乎乎的前哈佛教授看来，他的卡塞尔学院终身教授聘书已经是板上钉钉了。</p>
路明非则对昂热的周到安排很满意，觉得自己没找错合作对象。</p>
昂热观察了一会后，见康斯坦丁的生命体征稳定，自由呼吸功能逐渐恢复时，就脱下手术服，带着样品离开了。</p>
接下来是做全麻的医生进来，一直到康斯坦丁完全清醒，并且对呼唤反应正常，才放路明非推着康斯坦丁离开，到达临时准备的病房，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個轮椅。</p>
康斯坦丁躺在床单洁白的病床上，穿着病号服，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被做了什么。</p>
路明非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正襟危坐，双手找不到扶手，平放在大腿上。他坐在王座上漫长岁月，这已经成了刻印在他下意识中的习惯。</p>
“你的名字是什么？”路明非突然问。</p>
康斯坦丁看向他，脱口而出，“王伟。”</p>
“很好。”路明非点头。</p>
他和昂热对康斯坦丁进行过商谈，要求他扮演名为“王伟”的少年，交换条件是帮他找哥哥。康斯坦丁记忆模糊不清，脑子在某方面还有点迟钝，但一涉及自己老哥，情绪和干劲就很旺盛。</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