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荷服了药，血总算止住了，季妈妈又叫煮了红枣桂圆汤，若云若虹服侍着高清荷喝下。天色将晚，季妈妈送走了李大姐，回来的时候，刚好先前丫鬟出去请的几个奶妈也到了，柳明月一一见了几位奶妈，交代了几句，便让季妈妈留下陪着两个孩子，高清荷那边由她守着。</p>
到了夜里，高清荷就发了烧，柳明月用酒兑了温水，叫若云给她擦身子，自己又用湿毛巾盖着高清荷的脑门和手脚心降温，春芝和若虹忙里忙外的烧水换水。</p>
一直到后半夜，高清荷开始出汗，但不再那么烧了，若云给她换了几身衣服，但因着她刚生产完，柳明月也不敢开窗叫她吹风，四人只得睁着眼守了一夜。</p>
到了清早，窗户外透进来一些亮光，若云稍稍放心，道：“明月姑娘，夫人可是没事了。”</p>
柳明月见若云一双眼通红，沉默了片刻，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p>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p>
一早季妈妈就不放心过来看，见一屋子四个姑娘都熬得眼睛通红，忙把她们赶去吃些早饭再睡一会儿。</p>
柳明月问了两个孩子的情形，季妈妈说虽比足月的孩子小些，但都还健康，昨夜吃了三回奶，此时睡得香甜。</p>
她听了这话才稍稍安心，见季妈妈亲自守着，她便带着春芝和若云若虹出去了，四人用了点粥，却都不敢睡，还是若云说去看看两个孩子，众人这才去了奶妈那里。</p>
见两个孩子睡得果然安心，这才放下心来。</p>
若云道：“明月姑娘，你和春芝累了一夜了，不然先回去睡会儿，我和若虹先看着，有事再来叫姑娘。”</p>
柳明月本要推辞，若云却说：“姑娘去吧，你们休息好了再来替我和若虹，夫人若醒着，也必定不愿看姑娘如此受累的。”</p>
她如此说，柳明月也只好答应了。</p>
忽想起一事，道：“若云，借一步说话。”</p>
若云纳闷的跟着柳明月走到一边，柳明月开门见山道：“你家夫人的心疾，你可知道？”</p>
若云果然震惊了一下，忽想到昨日的大夫与柳明月认识，这才释然，道：“我知道。”</p>
柳明月皱着眉：“那高大人和柳承志也知道？”</p>
“知道。”若云道。</p>
柳明月微怒：“既然知道，为何还让她生孩子？”他们想要高清荷的命不成吗？</p>
若云叹了一口气，道：“姑娘误会，高大人和家主只知道夫人有心疾，这病少见，寻常大夫诊不出来，夫人也是长到十岁大，才被京中的宋大夫诊出来的，那时，宋大夫是偷偷告诉咱们家的老夫人，说有心疾是不能生孩子的，但……老夫人为着夫人能婚配，并不敢透露一个字……”</p>
若云口中的老夫人，是高清荷的母亲，高老夫人。</p>
若云继续道：“就连高大人也是不知的，老夫人一早与夫人说过，决不能告诉任何人，不会生孩子的女人，走到哪里都被看不起……”</p>
柳明月听了这话，心里早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孩子重要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p>
若云明白柳明月生气，道：“其实老夫人早就交代过，不许夫人有孕，但……家主一直想有后，他嘴上虽不说，夫人却看得出来，去年，夫人便瞒着老夫人停了避子汤……”</p>
“简直糊涂！”柳明月气极，怒骂了一句，若云不敢再说话。</p>
柳明月和春芝回了听澜院，却也没有睡意，简单聊了几句，睁眼卧了一会儿，便又去绿音阁看高清荷了。</p>try{ggauto();} catch(ex){}
高清荷还是未醒，不过呼吸均匀，面上也恢复了一点血色。</p>
萧老姨娘这一走，家里虽也留了会管账的丫鬟和管事，但遇着大事还是无法拿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