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顿和诸神知道，我们情愿怀着勇气去死。”</p>
奥古斯都认出他是勒瑞达，是尤尔兰的部下，而他和他的奥力加同族一样品格高尚。</p>
于是，奥古斯都对他说：“我认为，背负着耻辱活下去比死去更需要勇气。”</p>
“我那些战死在艾尔的战士们，他们比谁都想要活下去，就那么活到二十岁四十岁一百岁。对他们来说，生活才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p>
“如果你再让埃蒙控制了。”他最后说：“我们就杀了你。”</p>
那位叫勒瑞达的圣堂武士感受到奥古斯都心中的悲伤，顿时感到一阵羞愧。神之长子一族像尊敬塔萨达尔一样尊敬奥古斯都，在人类之中能得此殊荣的只有奥古斯都一个。</p>
如果就连塔萨达尔都能承认自己从一个人类身上学到的东西远比自己给予对方的更多，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傲慢无礼，眼高于天。</p>
“你得留着这条命替我们杀敌，否则你就是没卵子的懦夫。”泰凯斯跟在奥古斯都的后面，说：“泰伦人的血快要流干了，凯莫瑞安人和尤摩杨人也是。”</p>
“埃蒙，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寡妇制造者。”</p>
“就连这种小事都要我来帮你们吗？圣堂武士。”高阶领主阿拉纳克从另一边走来，如此宣布着，他优雅地扬了扬手中的背弃之刃，模样活像是斗胜了的公鸡。</p>
自阿拉纳克把自己从墙体中抠出去，就一直在暗中观察。</p>
阿拉纳克此言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勒瑞达等圣堂武士怒吼着，一个接着一个地斩断神经束。不止是这里，艾尔的其他地方和黄金舰队中也正发生着同样的事情。</p>
短短的时间里，如此之多的星灵脱离了卡拉，由此带来的震动正如他们的祖先当年脱离虚空连入卡拉一样。</p>
或许，历史真是一个轮回。</p>
埃蒙此刻正逐渐挣脱萨尔那加神器的束缚，他在现实世界的力量也在迅速回归，但只要星灵们都斩断神经束，就不可能再被其所控制。</p>
“不！这具躯体！”他再次怒吼着：</p>
“所有的星灵！都属于我！”</p>
“我们不跟你抢。”泰凯斯则打趣说。</p>
“好吧，奥古斯都，我有一个问题。”</p>
接着，泰凯斯做了一个剪蛋蛋的不雅手势：“龙骑士里的那些星灵该怎么剪掉自己的神经束？”</p>
“好问题。”奥古斯都愣了一下，只能这么回答：“恐怕他们得自己爬出营养舱了。”</p>
当一切尘埃落定，奥古斯都看到，像是一滴水落入水面，荡起涟漪，所有的圣堂武士便都单膝跪下，重新向塔萨达尔宣誓效忠，其中也包括阿塔尼斯和塔兰达尔。</p>
圣堂武士们都高呼塔萨达尔的名字，连奥古斯都都感觉热血沸腾。</p>
“他们高呼我的名字，就好像我才是拯救他们的人。”塔萨达尔走近奥古斯都的时候，手里还握着切下来的神经束，被齐根斩断的神经束末端妆点着闪亮的水晶饰品，切面如同镜面一样齐整光滑，像是融化的黄金一样熠熠生辉。</p>
“他们本该高呼你们的名字。”塔萨达尔看向奥古斯都和阿塔尼斯，甚至是旁边的阿拉纳克。</p>
阿拉纳克始终保持着高阶领主的风度，只是点头致意。</p>
现在他对塔萨达尔没什么可不服气的，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塔达林，自然认为弱者就该被强者奴役，而同样的他们也被升格之链赋予了以下克上的资格。</p>
胜者为王，强者为尊，这是法则，心慈手软的塔达林都活不长。</p>
塔萨达尔最后看向奥古斯都：“你又救了我们一次。”</p>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轮到你们来救我们了。”奥古斯都轻笑了一声，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并不高兴。</p>
“我们的人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舰队也所剩无几。”他说：“人类几乎付出了一切。”</p>
这里活像是屠宰场，每一寸墙砖都好像是被鲜血冲刷过一样，血腥味扑面而来。</p>
“战争还没有结束。”塔萨达尔凝视着奥古斯都的眼睛，让对方知道自己就与他一样悲伤。</p>
“神之长子获得了自由，主宰却还听命于埃蒙。”他说：“我担心黑暗之神不会甘心承认失败，让虫群退出战争。”</p>
“恐怕是这样的。”奥古斯都接到了来自帝国舰队的汇报：“虫群显然不打算撤离艾尔，它们还在向这里发动进攻。”</p>
但奥古斯都知道，形势到现在已经完全逆转了。</p>
既然达拉姆星灵都已经脱离了卡拉，那时间当然也足够最高议会舰队中的星灵切断自己的神经束。</p>
奥古斯都相信即使是最迂腐最疯狂的执法官也认清了神灵的真实面目，不然他们就是全银河系中最荒唐的小丑。</p>
如果一切都如他所料，那黑暗方舟奥塔里斯之傲也将倒向他们，这样星灵和人类联军就拥有两艘方舟了。</p>
那么，接下来他们的敌人就只剩下了虫群。</p>
“我有一个主意。”奥古斯都转向泰凯斯下令说：“告诉艾贡·斯台特曼，我现在就要他将萨尔那加神器切换至新星冲击模式。”</p>
“要是神殿能量还是不够用，高阶领主阿拉纳克大人会买单的。他既是征服者也是暴君，他一人就是一支军队。”奥古斯都毫不犹豫地把阿拉纳克架在火上烤，这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p>
“是吗？”泰凯斯一唱一和：“我觉得这不行。”</p>
“.”阿拉纳克头一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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