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谈话(2 / 2)

“莫拉索已经找过我了。”弗朗茨知道他有情绪,也不绕弯子,直达主题,“他说自己缺了一位顾问,希望把你从战地医院调去。”</p>

后勤文书工作可不是卡维想要的职位,纯属浪费时间。</p>

但莫拉索一片好心,他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所以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p>

“你的心思我懂,我没同意。”弗朗茨笑着说道,“把伱送去办公室批阅文件,讨论后勤布置,计算人力物力,实在是大材小用了。”</p>

话到了这个份上,卡维知道时机已经成熟,该提自己的要求了。</p>

当然他也不贪,只想拿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就行:“我只想在战地医院做一名主刀医生,有自行处理病人的权力,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p>

“不过分。”弗朗茨看了眼身边的布莱希特大公,说道,“我们都知道你有着精湛的外科技术,上前线太危险了。所以我们讨论后决定,还是把你留在维也纳继续当外科医生。”</p>

卡维:???</p>

“士兵在接受治疗后也无法第一时间上前线,所以治疗只是保障他们活下去,对战局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弗朗茨对军医和士兵的定位非常理性,理性得近乎无情,“可要是战地医院遭到袭击,后果不堪设想。”</p>

卡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把之前自己的计划全都打乱了。</p>

如果只是单纯地打乱计划也就算了,怕就怕这些只是套话的陷阱。</p>

外科是弗朗茨一直在扶持的项目,没有他的扶持,外科学院就是一纸空文。如果真有其他外科医生到了瓦特曼、伊格纳茨的高度,他就不只属于他自己,还属于帝国。</p>

把一位能做复杂手术的外科医生送上前线,不仅对医生本人来说很危险,对帝国外科学的发展也很危险。死在前线的损失还算可控,可要是被俘虏甚至投敌,那问题可就大了!</p>

“我们觉得您还是在医院和医学院的实验室里做研究比较好。”弗朗茨继续说道,“这样也能为外科学发展多出一份力。”</p>

如果这项提议出现在一个月前,卡维肯定会举双手赞成,留在维也纳肯定要比去前线好。</p>

可现在自己写的论文反响平平,手术只能靠报纸来传播,实验缺乏大量样本,卡维又需要进一步的影响力:“如果我留在维也纳,能不能增加一些实验项目的经费预算?”</p>

战争在即,弗朗茨兜里早就被掏空了:“你要多少?”</p>

“每年2万克朗。”卡维狮子大开口,但考虑到自己实验项目所需要的人手和病源数量,这点花销并不过分,“这是保守估计,如果中途需要改变实验方向的话,可能还得”</p>

弗朗茨无奈地摇摇头:“经费只能找学校,我给不了那么多钱。”</p>

“院长能提供给我实验室就已经算破格了,经费一直都是我自己在付。”</p>

卡维本人不缺钱,纯收入已经稳稳地超过了伊格纳茨,但实验就是个无底洞,根本看不到尽头:“实验材料、药品、器具、人手都需要钱。那些新药才是支撑我手术进行下去的重要力量。只靠技术,别说费尔南和元帅的手术,就连现在已经稳定的剖宫产都会变得非常危险。”</p>

“战争需要很多钱,我不可能为了你去缩减军费开支。”</p>

“那我还是上前线吧,能做个主刀医生就行了。”卡维强调了自己的要求,然后说道,“医院毕竟在战场后方,应该很安全才对。”</p>

弗朗茨不解:“你不是缺钱么?军医的收入根本比不上你现在的出场费吧?”</p>

“但战场上有大量伤病样本。”卡维早已把目光放在了前线军营,放在了外伤和伴随着军营移动的各类传染病上,“我只需要拿到主刀医生的职位,就能解决实验样本不足的难题。”</p>

战争一直都是外科发展的温床。</p>

那种小打小闹的论文数据确实难以说服别人,只有靠实打实的大样本才能拿来证明一些东西,写出的论文也更有说服力。</p>

弗朗茨不懂实验,但听着也觉得有些道理:“你确定?”</p>

“我确定。”卡维决定道,“况且国王陛下曾经提醒过我,我现在手里的男爵爵位是买来的,我本人还是私生子,急需一个证明它的机会。”</p>

弗朗茨听后长舒了口气,对卡维的决定表示尊重:“只做单纯的主刀医生还是屈才了。”</p>

布莱希特在旁建议道:“不如做个外科副总医生?军医处副处长?或者是医学委员会委员?”</p>

弗朗茨摇摇头。</p>

这些职位都有一个相同的麻烦,都会和艾丁森打对台,但名义上又是艾丁森的下属。真要是给了这些职位,不仅在打艾丁森的脸,弗朗茨的脸上也过不去,真让卡维上任了对工作也没任何好处。</p>

所以在沉思片刻后,他给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卡维医生,你实在太特别了,特别到找不出一个适合你的职位。所以我不得不把你剔除出军医处,让你独立于军医处之外,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外科手术部门。”</p>

卡维很惊讶:“什么意思?”</p>

“你会拥有自己的外科团队,我也会派驻一批士兵日夜保护你的安全。”弗朗茨说道,“在战地医院里你不受任何人管辖,你只管做你自己的手术就行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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