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姨娘道，“这我怎么知道？见了老爷自然就明白了。”</p>
荷华‘哦’了一声，“我回去收拾收拾……”</p>
卫姨娘不耐烦地道，“来不及了，你这就跟我去吧。若是老爷问得急了，你不妨借口身子不好，该昏的时候昏，好歹把眼前糊弄过去。坚持过这段日子，等纱姐儿出了嫁就好了。”</p>
荷华低声应下，随着卫姨娘去了前院。</p>
来到小书房，卫姨娘笑着向盛时行过礼，“荷华在外头染了风寒，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将养了这些日子才总算能下地，不知道老爷要问她什么？”</p>
说完便向荷华使了个眼色。</p>
荷华赶紧向盛时行礼。</p>
盛时盯着她道，“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些事情要问你。要是我没记错，当时阿锦和阿绫落水后，我曾经问过你一次。你如今照着当日的供述再说一遍，可不能差一个字，要不然……”</p>
他冷冷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p>
荷华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p>
卫姨娘也没想到盛氏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招，愣了片刻后才赶紧道，“当日事发突然，又过去了这么久，难免就有个疏漏，老爷怎么如此较真？”</p>
盛时道，“这里头没你的事儿，你不要开口，站到一边去。”</p>
卫姨娘顿时没了主意。</p>
盛时催促道，“说吧。”</p>
荷华低垂着头，仔细回想着从前是怎么说的，这才一点一点地叙述起来，“那天下午，二小姐原本在屋子里翻书，大小姐身边的穿月姐姐过来说大小姐在湖边有事找二小姐说，让我们赶紧过去一趟。二小姐便放下书，带着我出了门……”</p>
盛时问道，“二小姐出门前，交代了什么话没有？”</p>
荷华道，“没有……”</p>
盛时不悦地皱了皱眉，“胡说！你上次分明说阿绫出门前曾对彩笺交代过，要是一盏茶的工夫还没有回来，就让她去请卫姨娘和窦姨娘帮忙，要不然阿绫落水后，怎么是窦姨娘最先到的呢？”</p>
荷华连忙点头，“对对对，二小姐确实这样交代过。后来彩笺也的确照着吩咐去求救，可惜当时卫姨娘不在房内，只好先去见了窦姨娘。等窦姨娘赶到后花园的时候，大小姐和二小姐都落水了。”</p>
盛时‘嗯’了一声，“你接着往下说，你和阿绫出了门之后，又是怎样？”</p>
荷华完全没想到盛时的记性会如此好，半年前的事情还记得这样清楚。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不安地向卫姨娘望去。</p>
卫姨娘面色平静，站得笔直，可藏在袖口里的手却早已握成了拳头。</p>
盛时漫不经心地道，“你看卫姨娘做什么？她的身上又没有字，难道还能告诉你该怎么说吗？”</p>
荷华的心里打了个突，急忙低下头道，“后来我陪二小姐到了后花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水塘边的大小姐……”</p>
盛时再次打断她，“不对，你上次说的是你们到时阿锦还没到，是等了一会儿她们人才来的。”</p>
荷华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绝望地道，“是，是奴婢记错了。”</p>
盛时盯着她道，“这不对啊，当时你说得信誓旦旦，怎么才过了半年就全都忘了？还是说……当时的那番话都是谎话，拿来骗我的？”</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