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寒问道：“九哥，你说这首歌的词，是什么？”</p>
秦九章说：“你想听啊？我可以给你唱一遍。”</p>
“你真会唱？”</p>
“那当然！还不赖哪！”</p>
秦九章心想，自己前世怎么也是进过校园歌手大赛前十一名的（嗯，前十一名）。</p>
“那九哥你唱吧。”</p>
“好的，你来伴奏。”</p>
杨晓寒架好二胡，秦九章清清嗓子：</p>
“寻寻觅觅</p>
在无声无息中消逝</p>
总是找不到回忆</p>
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p>
一生一世的过去</p>
你一点一滴的遗弃</p>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p>
……”</p>
虽然秦九章唱歌水平也就凑合，但这个年代的人哪领略过这个？</p>
一曲终了，周边叫好声不断：</p>
“还有这种唱腔？”</p>
“咱可从来没听过！”</p>
“就是长得太高大了，不能演小生，不然也能去道儿北的茶楼戏院登台。”</p>
“……”</p>
好在是天桥这种比较随意的地方，大家接受能力反而很强。</p>
很快，杨晓寒和爷爷的钱箱里多了四五角钱。</p>
秦九章笑道：“原来我也能卖唱，早知道不拉车了，天天累死累活的。”</p>
杨晓寒则喃喃念叨着其中的几句歌词：“情深缘浅不得已，你我也知道去珍惜；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p>
旋即，她说道：“九哥，这词太悲了！”</p>
“情歌嘛，大都如此，”秦九章早就习惯，“二胡本身也很悲，只有两根弦，相依为命，日夜相对。”</p>
杨爷爷说：“所以二胡拉这种曲，更得心应手。”</p>
杨爷爷对这首二胡《来生缘》很喜欢，在这个年代，二胡的曲目很少。因为地位太低的问题，没几个音乐大佬愿意给二胡进行创作，——除了刘天华。</p>
另外，实话说，二胡拉《来生缘》真的很好听，感情饱满，二胡的音色又很契合。</p>
杨爷爷说：“前几天的《猪八戒背媳妇》，加上这首新曲，这个月最起码能多挣十几块钱！好啊，真是好！”</p>
“去了道儿北，挣得更多。”秦九章说。</p>
杨爷爷笑了笑：“但愿。”</p>
秦九章抬头看了看，日头已经偏西，马上落山，于是起身说：“我先告辞了。”</p>
“等一下，”杨晓寒从钱筐子里掏起一把铜板，跑去买了两个烙饼卷酱肉，回来说，“九哥，你拿回去吃。”</p>
秦九章说：“你简直是未卜先知，我本就想着买它。”</p>
杨晓寒笑道：“你来的时候看了几眼那个摊铺，我就知道你想买。”</p>
“你这观察力，”秦九章竖了竖大拇指，“厉害！”</p>
杨爷爷捏着烟枪：“什么时候多观察观察我这糟老头子？”</p>
秦九章是个机灵人，立马拿出一个烙饼递给杨爷爷：“爷爷，这个给您。”</p>
“小秦，你就收着吧，”杨爷爷说，“老杨头我哪，还有烧饼吃哩。”</p>
“这多不好意思。”秦九章说。</p>
“去吧，去吧！”杨爷爷摆了摆手，“记得过几天再来就成。”</p>
“那杨爷爷、晓寒，我走了。”秦九章提起两个烙饼卷酱肉。</p>
杨晓寒笑道：“一定记得来！”</p>
“当然。”</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