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兵丁跪趴在蒋正秀的大帐内，将头埋得极低，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喘。</p>
在他们身前来回踱步的，则是一脸气急败坏的蒋正秀，约莫是走了三四个来回，其人终于按耐不住，骂出声道：“你说你们几个，要死是不是？嫌活不够是不是？在我的军营里说点不要命的话就算了，现在这是御营！都活腻了是不是？”</p>
兵丁们不吭声，蒋正秀就点了名：“老张！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p>
那个老张就抬起了头，嘟囔似得往外吐着字：“总爷，您最近不是和小人说，要打大仗了吗？小人嘴没顾严实，就传了出去。”</p>
蒋正秀将五官扭在一起，老张连忙一指身边跪着的其他人：“都他们在闹腾说着疯话，和小人没关系啊！”</p>
被指到的众人，脸埋得更低了。</p>
蒋正秀又是一阵踱步，指着跪着的众人:“你们啊你们！等下你们看看怎么办好了！现在好了，就连我也收不了场了！”</p>
老张闻言，自然也赶紧把头缩回去，然后就听得耳边脚步匆匆还有大帐被掀开的声音，感情蒋正秀已经夺帐而出了。</p>
一时间埋着头的众人都保持着跪姿，把头抬起来，贼眉鼠眼打量着营帐内似乎没多余人了。</p>
几个兵丁先是朝着老张这个‘叛徒’比划出各种手势，然后那个瘦长脸又抱怨起来：“蒋总爷哪来那么大的脾气啊，多大点事，不就说点闲话吗？”</p>
说出来没两个呼吸的时间，蒋正秀又一把掀起营帐：“都给我跪好了！你们今天是死是活，全看天意了！”</p>
众人自然立刻被吓得把头埋到地上，过了小一会时间，确定蒋正秀走远了，几人才继续小声说着话。</p>
还是瘦长脸挑头说着：“啷个嘞，就就说点闲话，还要定死定活啊？”</p>
瘦长脸又露出搞怪的表情，似乎逗笑自己这群同袍，老张直接把头埋低，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p>
身侧有一个兵丁担忧说道：“难不成得罪了御营的老爷？”</p>
瘦长脸宛若说不尽话的唠子：“别胡说八道！御营那些老爷，除了那两个云南人，有哪个会往我们这边闯？”</p>
也有人就被煽动松了懈：“是嘞，就是御营的提督老爷，老子也就年前剿匪的时候，才见过一次嘞。”</p>
瘦长脸又把头摇了起来：“便是他来了，我也不觑他，无非就是挨几十军棍的事情！怕他就不是我们贵州的好汉！”</p>
“说得好！若是真要打你，弟兄们一起请愿，帮你分担了就是。”</p>
一时间众兵丁就聒噪了起来，又说着‘分明是江南这伙人自己不是，到处排挤人，凭啥要找咱们来出气啊。’等等话语。</p>
最后还是老张低声嘶吼了一句：“不要吵了！人来了！”</p>
一时间众兵丁把头又再次埋低。</p>
一行人摆着好大的排场，匆匆进了门，众人虽然把头埋低，但是眼看着蒋正秀的靴子居然就立侍在自己这群人边上，也是心惊。</p>
再听着正座上的人吩咐把头抬起，众人只看得马相爷立侍在右边，还有那个远远看过一面的年轻御营提督站在左边。</p>
中间那人，倒是长得相当清贵，不过脸上好像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较真的样子。</p>
还在众人思量着举动的时候，瘦长脸的兵丁直接磕头起来：“皇上，小人冤枉啊！”</p>
虽然犯浑是天性，但是不代表人是真傻啊。马相爷还有那个年轻的御营提督都立侍在一旁，那坐在当中的自然是皇上了，不然还是哪个要饭的或者是疯癫和尚不成？</p>
朱松不由笑了起来，指着这个瘦长脸对马士英说道：“做人做得如此滑头，倒是难得一见啊。”</p>
众兵丁慌忙跟上磕起了头。</p>
朱松摆手，蒋正秀连忙用脚把几个不停磕头的兵丁踢翻，一时间几人跪着</p>
朱松说道：“刚刚喊饶命那个，叫什么名字？”</p>
瘦长脸道：“小人叫蒋存忠。”</p>
朱松又怀着笑意继续问：“那朕且问你，你如实答来。”</p>
蒋存忠连忙磕头：“小人怎敢欺瞒皇上！”</p>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