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我想到我习惯了没有人伺候的生活，将来走了也是如此，何必麻烦你们？你别往心里去。”</p>
甄珏是打定主意要离开甄家的，不说林黛玉，他自己也受不了在甄家处处讲规矩讲礼法的生活。</p>
胡蝶默默退下了，一会儿后，拿了尺子来，替甄珏量体准备裁衣。</p>
没一会，又有甄老太派来的丫鬟过来，问甄珏住得可好，再一会，春燕又来了。</p>
好不容易才打发她们走，甄珏让人赶紧关门，惹得众丫鬟都笑起来，纷纷说这才是宝二爷的性子！</p>
甄珏哭笑不得。</p>
夜里，他回到床上躺下，才刚要吹灯睡觉，就见之穿着里衣，身段苗条纤细的胡蝶走进来，见他要吹灯，忙说道：“我来罢，二爷你上床去躺下！”</p>
屋外的几个贴身丫鬟都睡下了，甄珏没再拒绝胡蝶，回身躺下，“你也快些睡吧。”</p>
“我这就来。”</p>
胡蝶吹灭了灯，转身朝他的床走，摸黑上了床。</p>
“……”</p>
甄珏这才想起来，以前他定要有丫鬟陪着才肯睡觉，闹别扭时，还有有两三个丫鬟哄着，真真是往事不堪回首！</p>
“胡蝶。”</p>
“二爷可有事？”</p>
胡蝶笑着，一面回，一面解了贴身衣裳，甄珏之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怎的，忽觉有些异样，就说道：“你外头可还有床？”</p>
“二爷又嫌弃了我不成？”胡蝶跪在床上委屈道。</p>
黑夜里，甄珏借着少许月光，看到她穿着的翠绿胸衣，作为他身边的首席大丫鬟，模样是一等一的俏丽，眉目如画，唇瓣小巧嫣红，神情有着八分的温柔可亲。</p>
“罢了，你上来吧，床也够大。”甄珏说道。</p>
不知怎么，又想起甄宝玉时与她同睡的画面，或许也是他拒绝不了的原因。</p>
想断了这温柔乡，偏偏又断不了。</p>
“宝玉~”</p>
胡蝶挨着他躺下，搂着甄珏的手臂对着他，心满意足道：“这几年我常想起你在的时候，为此不知哭过多少回，幸好菩萨保佑，让你回来了！”</p>
“哭个什么？你没听说我在清风观的事？”</p>
“听了，但我不信那些道士们！”</p>
二人聊着，胡蝶忽然凑过来，唇瓣几乎贴上他了，偷笑道：“二爷可要吃胭脂？我刚才偷偷去抹了，咱们不告诉老太太和太太！”</p>
甄珏脑海里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吃过的胭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p>
“我大了，不吃那东西了！”甄珏断然回绝。</p>
“大了就不能吃~？”</p>
胡蝶紧挨着他，甄珏说道：“你别挨那么近，太热了。”</p>
胡蝶忙松开，在床边摸来一把扇子，笑道：“我给二爷扇风，你不愿吃就算了，白日里我也不给你吃，你也不许吃她们的了，免得又被太太骂。”</p>
甄珏权当没听到，他不是甄宝玉，决不吃什么胭脂了！</p>
只是古怪的，他的热是从内而外，非是从外而内。</p>
好在慢慢也消退了，伸手拿开胡蝶的扇，让她也睡下。</p>
闭上眼，半梦半醒间，甄珏听到有人叫他。</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