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p>
“钟也。”</p>
“年龄!”</p>
“二十八岁。”</p>
“性别!”</p>
“......”</p>
“警官姐姐,我真没说谎!四个打一个啊!最后那个中年人,唰一下子...隔空这么一圈,都没碰到那个人,他就直接被打晕了!”</p>
噗嗤,后面一位俯身接水的年轻警官似乎强忍着笑,背对着我,双肩微微颤抖。</p>
“我再跟你说一次,现在聊的是你为什么半夜去城隍庙!”</p>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白天我去那考察,落了包在那,包里有个移动硬盘,那里装着我们的项目方案,我明早就要用...”</p>
“那行吧,谅你是第一次犯错,并且主动来交代,我们对你进行一次口头警告教育就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p>
“不是,大姐,我是来报警的,绑架啊!打架斗殴啊!一声咒语,立马变得超能打,隔山打牛,金钟罩铁布衫这种,还有隔空唰一下这种的,最后一蹦二三十米高上屋顶跑了,能明白吗?”</p>
“噗嗤......”</p>
“能别笑了吗?我很认真啊大姐!”</p>
“拿个酒精测试仪,给他测一下...”</p>
“我没喝酒!我很清醒,我没开玩笑!”</p>
我叫钟也,姑苏人。出生于1988年8月16日,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直到2013年的10月14日的晚上10点半,也就是三个小时前,我还是一位坚定的科学主义信奉者。</p>
“小册佬,你别给脸不要脸,往日念在你也算顾家年轻一辈的才俊,才给你几分薄面,没想到你却敢打子怡的主意,这事你爸竟然也能同意?”</p>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不忿道。</p>
“叔叔,你们就不要逼我了,我和小怡的事,我爸也不知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p>
青年男人哀求道。</p>
拿完遗落的公文包,本打算赶紧离开的我,此刻听到这番动静,不由得驻足。正当我想着这是哪个倒霉剧组,半夜没事来城隍庙拍戏时候,对面又传出了声音。</p>
“哼,想必老顾也不会不识大体。顾真铭,既然你爸不管,那就别怪我们孙家替他教育孩子了。”</p>
中男人说罢,没一会,仪门那里就传来了打斗声。</p>
不远处人影晃动,如同钝器的撞击声不断的随着夜风灌入我的耳中。</p>
随着打斗的持续,场中双方身位变换,腾挪间双方也从仪门的阴影处战到了小广场正中。</p>
月光下,我才看清,三个青年男性呈品字型围攻着一个男青年,男子数次想突围而不得。</p>
被围攻的小伙子长相俊秀,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浓眉大眼,长得还挺像彭某晏,想必应该就是刚才那个被叫作顾真铭的青年人。</p>
围攻顾真铭的三人,一人长得高大魁梧,长相粗狂,二十多岁的脸上却长满胡渣,袖子撸起来后,手臂上的体毛旺盛,每挥出一拳,都会大喝一声,一人中等身材,生得满脸雀斑,单眼皮,塌鼻梁,厚嘴唇,游离于两人之外,却时不时插入战圈冷不丁偷袭一下顾真铭,气得顾真铭哇哇大叫,另外一人身材匀称,看得出平时也有健身,长了一张国字脸,鼻梁挺翘,大部分时候也都是他在同顾真铭交手。</p>
看得出来,顾真铭一人应对三人,着实非常勉力,时不时会被雀斑脸偷袭得手,没一会时间,步伐就开始散乱。</p>
和胡渣猛男一次对拳后,顾真铭找准时机猛然后撤数步,暂时脱离了三人的攻击范围,倏而大喝一声,只见他双手托举胸前,双手手背相对,右手在上,右手无名指从外侧勾住左手中指,右手食指再从内存勾住右手无名指和左手中指,嘴里念念有词,语速飞快,以一句“兵!”收尾,继而又前突几步与三人打将起来。</p>
此刻的他仿佛神魔附体,原本几人交手间钝器的敲击声变得更加沉闷,随着每次的拳脚挥出,似是还有劲风环绕,即便我离场中还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依然能感受到一阵阵劲风扑面。</p>
此刻场中其余三人竟像喝醉一般,脚步变得越来越虚浮,反应也比原先慢了数拍。</p>
在顾真铭的拳脚下,三人阵型很快不稳,原本方寸之间很有条理的攻守同盟,被他攻得东倒西歪。</p>
“唉,你们几个啊,还是缺乏历练啊,作为修行者,真正的实力还是通过不断实践,跨过一个个垫脚石才能提升,闭门造车注定将成为温室中的花骨朵。”</p>
站在不远处的中年人走出仪门边的阴影,缓缓移步场中。</p>
“行了,你们回来吧。”</p>
中年人摆摆手,面无表情,仿佛这场面,只是他的一次日常消遣。</p>
“可是,建忠叔,我还没。。。”</p>
国字脸欲言又止,却又不敢违逆中年人,憋屈的样子像吃了翔一样尴尬,三人不约而同地愤愤看了顾真铭一眼,后退几步,脱离了战圈。</p>
中年人气定神闲,慢步朝顾真铭走去,每走一步,步子就沉重几分,整个人的气质愈加肃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