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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立个字据吧</p>
说来都是名声所累,为避嫌,南方易首夏江家小姐京城学易,傍身只有两个护卫和一个丫鬟,出了事,连个做主拿主意人都找不到。</p>
女仵作验尸后,夏江盈被送往义庄,夏明明难得显露出了有主见一面,安排护卫陪送,又亲自到附近驿馆修书回家,事情办妥,才同丫鬟回到女馆内,整理夏江盈生前遗物,审案事,全交由大理寺去办。</p>
这节骨眼上,余舒当然不会留下夏明明不管,从头到尾陪着她,有什么能帮上忙,她都义不容辞。</p>
夏明明一心伤感,并未有对夏江盈死起什么疑心,余舒对她梦中夏江盈死下雨天,而现实并未下雨这一点不妥,心存疑窦,她十分怀疑,夏江盈是躲过了夏明明梦中所预示死局,而恰好进入了另一个死局。</p>
这些猜疑,余舒并未夏明明面前提起,只是对薛睿稍一提醒,留给大理寺去头疼。</p>
夏江盈一死,夏明明就没再住丰源客栈必要,安排丫鬟和护卫住城北客栈,方便随时打听案情进展。傍晚时候雇了一辆马车,装着夏江盈一部分遗物,同余舒回了回兴街住处。</p>
余小修看到走没两天夏明明去而复返,察觉到气氛不对,聪明没有出言调侃,而是帮着余舒将她行李拎到屋里,余舒吩咐下,去给夏明明收拾房间。</p>
铺好床,余舒就推着失魂落魄夏明明回屋躺下,带上门让她一个人静一静。</p>
门一关上,就听到屋里响起哭声,余舒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暗了暗。</p>
景尘和余小修就院子里等她,一看她出来,余小修便凑上前,指着屋门小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p>
余舒朝他招招手,领着两个人到厨房门口,避开了夏明明窗前,是不想让她听到。</p>
“明明四姐死了。”</p>
“啊?”</p>
景尘错愕,余小修吃惊地张大嘴:怎、怎么死了啊?不是说——”</p>
余舒朝他比了个“嘘”手势,打断他话,压低声音道:好了,不关你事不要多问,到厨房去起火,待会儿我做晚饭。”</p>
余小修挠挠头,同情地看看夏明明房门,听话地进了厨房。</p>
余舒回到屋里,取了纸笔和簿册拿到还未被夜幕遮掩堂屋,面无表情地研好墨,将夏江盈生辰八字同遇害时日收录册中,做完这些,看着它专门用来记载各种祸事册子,脑海中忽就浮现起夏江盈苍白死状,揉揉额头,有些心浮气躁。</p>
景尘无声地走进来,引亮了桌上油灯,外面天色已暗,视线突然变亮,余舒眨眨眼睛,扭头同景尘视线撞上,不知为何,看到那对清澈干净能映出她人影眸子,烦躁心突然就平静下来。</p>
景尘余舒左手边坐下,见她忙完了手边事情,便倒了一杯茶用手指沾取,桌面上写到:</p>
‘想什么?’</p>
余舒看着桌上缓缓散开透明水珠,稍一走神,便脱口而出:</p>
“我想我是不是有些无情?”</p>
当日听到夏明明噩梦,她就不觉得那夏江盈死同她有什么干系,若非事关夏明明,她连插手都不会,可真这个人死了,亲眼看到夏江盈死状,看到夏明明悲恸,她又因为同情生出几分后悔。</p>
她甚至会想,假如她没有漫不经心地对待这件事,不是抱着冷眼旁观态度,那夏江盈会不会就能躲过这一劫。</p>
这种马后炮想法,算不算是老虎挂念珠,假慈悲?</p>
余舒自嘲地抿起嘴角,就见景尘对她摇头,用一个动作否认了她对自己嘲讽,又用一行水写字反驳了她对自己质疑:</p>
‘你很善良。’</p>
余舒盯着桌面上被昏黄灯光描绘一闪一闪字眼,沉默片刻,记起彼时,这人就曾对她说过这句话,抬起头,凝视着景尘那张不食烟火脸上流露认真,一时竟觉得这个以往对她来说高不可攀又暗藏嘲弄词语,变得亲切可爱起来。</p>
“谢谢,”余舒轻声道,抛开那些乱七八糟想法,一扫愁容,手着托腮,对景尘道:</p>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发现自己真挺善良,你瞧,你和明明性命都算是我救吧,一路上我照顾你们两个,出钱又出力,起早贪黑地出去赚钱,让你们吃饱穿暖,对你们是不是好没话说?”</p>
虽然听到有人这么自己夸奖自己不大对头,但景尘还是点点头,赞同了她说法。</p>
失忆前人和事他都不记得,如果只说失忆后,她无疑是对他好人。</p>
余舒见他中套,面上不露分毫,“那你说,我对你这么好,你日后是不是该想办法报答我?”</p>
景尘毫不迟疑地点头。</p>
余舒一边暗笑他好糊弄,一边飞起身,回屋去取了一张干净藤纸,放他面前,将毛笔递给他,趾高气扬地命令道:</p>try{ggauto();} catch(ex){}
“呐,我说你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