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尔已经背叛了。”</p>
赫尔墨斯隐没在圆柱阴影里,化作无害乌龟,时而又像是男人,把玩阴谋的匕首。</p>
铁十字倒悬的皇帝并未太过惊讶,反倒是身边侍奉他的米迦勒,升腾焰光的天使感到吃惊。</p>
“这不正是你们的谋划吗?”罗素制止米迦勒,不让她言语,向赫尔墨斯说道:“推动命运,将愚者投入傲慢螺旋,被时代绞杀成肉糜。”</p>
“我以为让她巡游大地,订立众多戒律,教授知识与道德,可以铲除那些将会导致她堕落的病根。”</p>
“作为我最初的造物,享受崇高的地位,为万众带来天国,成为极北之晨星,引领方向”。</p>
“痴愚者不会领悟你的好意。”</p>
赫尔墨斯的乌龟慢吞吞探出头,声音像是雄鸡的啼叫般激昂:</p>
“即便吃尽苦痛,受过教训,跌入泥尘,哪怕答案在最初便摆在面前,哪怕光明前路就在脚下。”</p>
“她也能走歪,向着地狱偏离,经受血与火的炙烤,却想不通问题在哪里,这一切是为什么。”</p>
“罗素,命运已经转动起来了,罗马城外的高塔即将铸成,背叛者很快就会为你送上助力。”</p>
“准备前往地狱吧,去弥合灵魂,同自己的本性厮杀,决出真正的自己,选择命运的道途。”</p>
赫尔墨斯融进阴影,犹如一滴水没入水流,只剩下身侧那战争的猎犬凝视众人,渐渐展露獠牙。</p>
众神许诺的战争。</p>
“米迦勒。”罗素扭过头,罗马的上下二帝同时嘱咐这位天使:“等我走后,你要站出来,制止路西菲尔。”</p>
“你要把它从顶端打落,坠进泥沙,不得干扰之后的任何计划,不得侵害罗马的国民。”</p>
“我有预感,从地狱爬出来以后,此地将会余下我的骨骸,继续维系奇迹,但我的魂灵将会自由。”</p>
“届时,罗马的国土便由你来戍卫,你与那些新诞生的天使,共同守护我留下的基业。”</p>
“你热情谦卑,懂得体恤他人,前日我便听闻城里已在传播你的善举,帮助众人,为垂死者伸出援手。”</p>
米迦勒俯首,不多言语,只是静静聆听创造者的嘱托,将每句话都记在心里,准备以终生来恪守。</p>
“去吧,把玛蒂娜祭司长,老维泽姆,还有我的学生查恩,以及一众罗马军官喊来。”</p>
“我要对他们谈话,交代往后的事情。”</p>
铁十字倒悬的皇帝如此吩咐,天使米迦勒便去行动,腾起昼光似的羽翼,金发飘飞,成为穿梭在罗马城的流光,去喊那些人过来。</p>
先到的是玛蒂娜祭司,昔日下水道的鼠人,如今默默工作,维系罗马秩序的祭司长。</p>
跟她一块过来的是美狄亚,波兰王卡铂那个外甥女。</p>
“玛蒂娜,你要在我走后,听从老维泽姆的安排,他将是整个国度的临时执掌者,往后的继承人也会在他的手里被培养。”</p>
“你要调度罗马全境的祭司,应对往后的灾祸,直至我回来,重新坐上属于我的位子。”</p>
“我沉入地狱的时间里,罗马会前所未有的空虚,可能会有邪淫之物趁虚而入,你应当统帅鼠人的大群,成为阴影里的守护者。”</p>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