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自己这边的士兵体力能跟得上的话……</p>
只要一场大长跑下来,甚至歼敌数量超过五成、达到七成左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p>
……</p>
在中世纪末期……这个比例,真的已经是非常恐怖的了。</p>
……</p>
不得不承认的是,希奥多罗真的很有天赋——最起码在和战斗有关的事情里,他做出的决定,几乎没有过任何的错误。</p>
只是话说回来,想要实现这样一个战术,唯一需要留意的问题,就是想要打“追逐战”,就得先一步在第一时间,将面前的敌军击溃。</p>
而两军交战,尤其还是军阵交战,想要正面击溃对方的组织的话,对于士兵的个体素质要求,以及整个军阵的实力要求,那简直不是一般的高。</p>
如果两支军队之间的实力差距不算太大,或是没有拉开差距的话……那所谓的追逐战,就会被迫演变成为和稀泥。</p>
等到两伙军队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甚至在前线上搅和成一片糜烂……</p>
那接下来的发展,就只能是双方指挥官不断的朝着战场中间填油,试图将战线朝着对方的方向推进。</p>
若是一场战役打成了这样,那还说什么战术不战术的?</p>
简直就和村口约群架没有什么区别了。</p>
……</p>
好在,唯独在军队实力上,安娜可以完全信任罗马第一军团的五百名士兵。</p>
安娜不懂什么战术,她也不是科班出身特种兵退役,更不是什么所谓的军事天才。</p>
但作为领袖,她明白一件事:</p>
那就是没穿铠甲的人,大概率打不过穿了铠甲的人。</p>
手里握着木棍、木矛当武器的士兵,一定也很难战胜那些握着长刀短剑,在木矛上加固金属作为矛尖的士兵。</p>
这就足够了。</p>
……</p>
为了保持较低成本军饷的同时,尽可能的提高作战能力,在最开始征兵的时候,安娜就走了极致的“质量路线”。</p>
那些刚加入军团的新兵……</p>
他们或许战场经验不够丰富,他们或许不能做到像正统的东罗马骑兵那样,做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甲胄覆盖率,但和普遍民兵化的爱尔兰长矛兵相比,他们就优越太多太多了。</p>
这种“基础装备”上的优势由个人扩散到集体时,产生的巨大差距,几乎无法靠着所谓的兵员素质和经验直接填平。</p>
……</p>
在远处的高岗上,安娜看着希奥多罗带着军团直直地“撞”向对方的军阵。</p>
在双方军阵战线接触的瞬间,超过数十名排头兵被巨力裹挟着倒下。更多的士兵,手中的武器则被带的东倒西歪。</p>
可以看得出来,这一波实打实的慢速冲锋,让双方都有些不太好受。</p>
……</p>
不过很快,一丝差别开始在战场上显现。</p>
同样是前排被捅翻的士兵,那些来自海外的希腊人,他们十个人倒下去,最少有八九个能在缓口气之后重新站起来,甚至很多人还能握紧武器,在基层指挥官的带领下继续列阵,朝着前方冲锋。</p>
那德斯蒙德的士兵呢?</p>
他们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的在军阵前方被对方放倒,或是直接被长矛捅一个对穿,或是干脆被对方几个人一同压到近处,拔剑就砍……</p>
……</p>
鲜血如同河流一般的在人们的脚下流淌,大量的士兵像是麦子一样倒下,就再也没法站起来了。</p>
……</p>
承平日久,或许在大多数时候真的不是一个好词。</p>
在许多年没有见过鲜血之后,德斯蒙德人与安娜这些“外族”的第一战,就让士兵们重新回忆起了对战争、鲜血和死亡的无尽恐惧。</p>
那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出现的情绪——</p>
在战场上,它就好像是喇叭里的声音一般,被人们内心的共鸣无限放大。</p>
……</p>
肉眼可见的,一批德斯蒙德最前线的士兵,他们开始抽搐着丢下自己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抱头干呕了起来。</p>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