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虎顺势抽回手臂，他如释重负，几乎都要虚脱了。</p>
大嘴上前一扎马步，撸起袖子将胳膊伸了进去。</p>
“哎呦卧槽，真凉啊。”</p>
刚探臂进棺的大嘴，就发出了感慨。</p>
显然他这是在给自己壮胆。</p>
“……呃呃呃，摸到了摸到了。”大嘴一边摸着，一边做着解说。</p>
“一二三……”</p>
“四五……”</p>
“五个，这不正好吗？我掰！”</p>
说完大嘴手臂稍一用力，就听“啪”的一声脆响。</p>
尸体的指甲被掰断了。</p>
大嘴收回胳膊，将漆黑的指甲递到我的面前，说：“陈大夫你看，重蜕搞到手了，接下来就是层遗。这点小事对我崔大嘴来讲，简直易如反掌，就是这么简单。”</p>
我说：“那你双腿哆嗦什么？”</p>
“操，要你管。”大嘴夹紧双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p>
我说：“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p>
大嘴说：“五根手指，有啥不对劲儿的。”</p>
我说：“不是手指头的事，而是你刚刚摸的，是棺中人的第三只手。”</p>
“卧槽。”大嘴听完一个趔趄，刚刚夹紧的双腿，再次颤抖起来。</p>
一次六根手指，一次四根，最后五根。</p>
那不就是有三只手吗？</p>
“可能是我数错了……陈大夫，要不你再摸进去数数？”大嘴说。</p>
我说：“不用了。”</p>
我眼睛看向柏木棺上的浮雕，煤油灯的光亮映在上面，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p>
浮雕之上，根本就不是一群人挤在一起。</p>
上面刻着的，只有一个人。</p>
一个连体人。</p>
连体人有五个脑袋，数条手臂和腿，密密麻麻的挤在一个躯体上，这才给人一种人群簇拥的感觉。</p>
我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大嘴说：</p>
“棺材里的是哪吒吗？不对，哪吒才三头六臂，这家伙五个脑袋，比哪吒还厉害。怪不得咱俩推棺材的时候，感觉这么重，原来是这样……妈的，老子刚刚不知道摸的是哪只手，哎呦卧槽，太他妈吓人了。”</p>
我说：“还有更吓人的。”</p>
“啊？”大嘴这时也不站着了，而是蹲坐下来。他估计是怕腿抖得太厉害，导致自己站不稳。</p>
我眼神看向姚小虎，他目光闪躲，不敢和我对视。</p>
我说：“小老虎，你说赵奶奶年轻时供奉五大家仙，人称赵五小姐，对吧。”</p>
姚小虎心虚的低着头，只是轻轻回了一声：“嗯。”</p>
“这个是你编出来的吧。”</p>
姚小虎没有回答。</p>
“我猜，赵五小姐确实在家中供了五个东西，只不过不是五大家仙……”</p>
大嘴有些不可置信，问：“供的啥？快说。”</p>
“棺材里的五头连体人。”</p>
大嘴听闻，倒吸一口凉气。</p>
这时，姚小虎稍稍抬起头，眼中满是泪光。</p>
我说：“我们遇到的五张花脸人皮，是不是也和棺中的五头连体人有关？”</p>
大嘴扒拉着手指，算了好一会，才问：</p>
“陈大夫，你怎么算出的五张皮？</p>
在主墓室的时候，你背上有一张，我和小老虎身上各有一张，包在柏木棺外面的算是一张，这才四张啊，</p>
还有一张，在哪？”</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