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像是有毛病的样子。”</p>
我点头，“嗯，身子骨没毛病，脑子就不好说了。”</p>
“哈哈哈。”老蒙医一笑，递给我一封信。</p>
我问：“这是……”</p>
“介绍信，给乔无斗的。你这么执着于骨头上的内容，可能只有他能帮你了。”</p>
“他在哪？”</p>
“安东。”</p>
我一听，心中一喜，正好我和大嘴就是要去往安东，乔无斗也正巧在那里。</p>
老蒙医继续说：“只不过这人来无影去无踪，性格还特别古怪。我不知道他具体的住处，但是，只要你们找到了他，凭着这封介绍信，他就一定能够帮忙。”</p>
我谢过老蒙医，和大嘴离开了盟中医院，回到了姚小虎家中。</p>
现在我们留在昭乌达盟也没什么事了，于是决定次日一早，就去赶安东的火车。</p>
姚小虎有点舍不得我俩走。</p>
大嘴说：“你是舍不得肉干，还是舍不得我俩？”</p>
“肉……你俩。”</p>
姚小虎回答。</p>
我说：“肉干和碴子都留给你，够你吃一阵子了。”</p>
姚小虎说：“我还想学学诊山寻龙歌。”</p>
“你不是都背下来了吗？”</p>
“有几个地方还不明白，给我讲讲……”</p>
……</p>
我们一直谈到了深夜，最后谈到姚小虎的未来，他说过几天就要回乡里，去找舅舅。</p>
次日，我和大嘴凭着半程火车票，踏上了去往安东的火车。</p>
火车冒着白烟，站台上都是送亲送友的人群。</p>
我恍惚间有一种刚刚离开查拉左旗时候的错觉。</p>
姚小虎个子很矮，他站在人群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p>
我从车厢中探出脑袋，说：“小老虎，你跟我学了本事，以后可不要乱用啊。”</p>
大嘴说：“对，乱用就要打屁股！”</p>
姚小虎点头。</p>
昨晚聊到半夜，但我还像是有说不完的话。</p>
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对了，以后也不要骗人了，知道了吗。”</p>
姚小虎点头，“我往你包里塞了样东西，算是补偿……”</p>
“什么东西？”我问。</p>
姚小虎没有回答。</p>
呜……呜……呜……</p>
火车发出长长的鸣笛。</p>
火车就要开了。</p>
姚小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双手拢在嘴边，扯着嗓子喊：“我还有一件事骗了你！”</p>
大嘴把我拉回车厢，将自己的脑袋探了出去，骂道：“你个小混球，还骗我们什么了？”</p>
哐当哐当……</p>
火车慢慢开动了起来。</p>
姚小虎在站台上追着火车跑着。</p>
他一边跑，一边喊：</p>
“我其实……”</p>
“不叫姚小虎……”</p>
“我叫姚……”</p>
他的声音被火车的轰鸣声盖住。</p>
火车越开越快，我回头只看到站台上，他向着我们离去的方向，</p>
挥手告别。</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