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方义立即前倾身体伏在地面,随即翻身仰面,迅速抬起两腿抵住了正朝他的方向撞击过来的车头。随着一声刺耳的嘶鸣,车子被迫停了下来,一只车轮陷在了一方破碎的冰泥里。</P></p>
方义认识这辆车,也看清了开车人的脸,竟然是钟画。</P></p>
一个鲤鱼打挺,方义站起了身。他见钟画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吓得两眼圆睁,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他猜想钟画不是有意要开车撞他,而是路面结冰,车轮打滑,她无法控制,致使差点酿成大祸。</P></p>
“钟画,你也会开车了?”</P></p>
为了缓解钟画所受的压力,方义来到了车前,隔着半落的车窗笑着问钟画。</P></p>
钟画并没有立即回应方义。她紧闭双眼,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刚才的惊险一幕从记忆里使劲呼出去,好让它消失得无影无踪。</P></p>
“上车!快点,别磨蹭!”</P></p>
钟画连看都没看方义一眼,便下达了命令。那声音里充满了仇恨,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P></p>
方义了解钟画的脾气,一年四季都没有好天气,不是刮风就是下雨,要么冰雹,要么飘雪。而且自从上了大学后,脾气好像变得越来越大了,让他无法理解。</P></p>
见识了刚才那么惊险的一幕,方义现在坐在车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总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惊险重演,连今天还能不能活着到达钟家大院门口都难说。这不是去看病,这是在送命。</P></p>
果然不出方义所料,车子在好几个路口拐弯处都差点打滑出事,幸好有方义在后面及时躬身帮助钟画把握方向盘。方义让钟画把车停下,换他来开。钟画始终不肯,还硬生硬气地告诉方义,大不了同归于尽。</P></p>
方义实在没辙了,不再言语,一路提心吊胆。终于,谢天谢地,他活着到达了钟家大院的门口。</P></p>
钟画气呼呼地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独自往院里走去,却把方义一个人撂在身后凛冽刺骨的晨风中,瞬间冰冻成了一座雕像。</P></p>
方义站在那里愣了好久,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最近究竟哪里得罪了钟画,值得她如此怨愤,还特意开车到半路接他一起送命。最近都没见面,也没说过话,既没招她也没惹她,方义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P></p>
王叔在一旁看着,知道钟画和方义又闹矛盾了,也不敢多嘴,只好站在院门口笑着迎接。见钟画不搭理他,他只得赶紧跑过去迎接方义,接过了方义手中的药箱。</P></p>
方义笑着跟王叔问好,顺便问了王叔一连串问题:钟画到底在生谁的气,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又是谁允许她开车去医馆接他的。</P></p>
王叔被问得哑口无言,一脸无辜地愣在那里。</P></p>
“方义,你吃过早饭了吗?”王叔尴尬地问。</P></p>
“吃过了。”方义无奈地回答。</p></div>